也就是說,那黑氣其實和那層金光,這會子,還是在不停地互相沖擊的,是在不停地互相磨蝕和消耗的。
這種狀況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異場景。
山林寂靜,但是底下卻殺伐氣息凝重,彷彿金戈鐵馬,戰火紛飛,戾氣十足。
姥爺是專修鬼事的門派高人,對這種氣息極為敏感,雖然現在瞎了,但是也肯定一下子就覺察到這股戾氣了。
我眯眼看清楚了情況之後,站起身,把自己看到的情況對姥爺說了。
姥爺微笑著點點頭:“果然,是個陰煞衝陽的焦灼場所,嘿嘿,這下好辦了,走吧,大同,咱們上去。”
我聽了姥爺的話,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上前拉著他手,幫他領路。
二子有些猶猶豫豫地跟在後面,皺著腦袋疑惑了半天之後,最後才跑上來,嘟囔著說道:“好吧,既然你們是高人,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我領你們去你們的小院子。”
二子領著我們走上了一條岔道山路,然後來到了一處地勢很平坦的小山坡上。
那小山坡上,坐落著一所獨門獨戶的小院子。
院子周圍種著松柏青竹,林蔭掩映,很是幽靜。
院子的大門已經開啟,裡面站著兩個人,都是四十來歲模樣的女人,一個穿著白大褂,一個穿了一身藍色的清潔工制服。
見到二子來了,兩個人一起迎了出來。
二子管那個白大褂的叫候醫生,向她介紹了姥爺和我,讓她以後定期給姥爺檢查身體,注意幫姥爺調養。
那候醫生爽快地答應了,拿著本子把姥爺的情況記錄詳細了,這才離開。
候醫生離開之後,二子帶著我們進了院子,跟著進了屋子。
院子是四方的小院,裡面種植了很多花木,我也叫不出名字。屋子只有一排,是紅磚碧瓦的小瓦房,坐北朝南的方向,東頭兩間是連通的臥室兼餐廳,西頭的一間房間,裡面放著鍋碗瓢勺,是廚房。
那穿藍制服的阿姨叫張阿姨,是專門負責給姥爺做飯,照顧姥爺起居的,全職的保姆。不過好像只是白天來照看著,晚上回家的,她家就在山下。
這張阿姨好像是林士學請來的,聽二子說,居然還識字,人很活泛,說話很利索。
二子進來之後,對她簡單地交待了情況之後,她就點頭應承下來了,然後就開始打掃院子,搞起了衛生。
屋子裡的衛生,我們來之前,她已經搞好了。
二子扶著姥爺在堂屋的大桌子前面坐下來,然後四下檢視了一下,發現一應的生活用品都很齊全,這才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端著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茶,對姥爺說道:“老神仙,這地兒不錯吧,您就在這兒好好住著,好好養病,有什麼事情,您儘管交待,我每個月定期來看您。”
“恩,不錯,謝謝你了,”姥爺聽了二子的話,很客氣地說道。
“嗨,別那麼客氣啦,”二子聽到姥爺的話,一撇嘴擺了擺手,接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連忙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皺眉道:“噢,對了,這都下午一點多了,時間不多了。那個,老人家,要不您先休息一下,我下午和學校的校長約好了,要帶大同去報名。”
“恩,行,那你帶大同去吧,麻煩你了。”姥爺說著話,微微皺眉道:“車上的東西,你找個人搬上來吧,我有用處。”
“好唻,我等下就弄上來,”二子說完話,出去轉了一圈,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了兩個穿軍裝的小兵模樣的人,指使他們下去搬東西了,他自己則是回到院子裡,坐在花壇上,翹著二郎腿,一邊抽菸,一邊和掃地的阿姨吹牛皮。
沒多一會,姥爺的黑箱子,還有車上的西瓜都搬上來了。
二子很爽快地挑了三隻又大又圓的西瓜,給那兩個小兵還有掃地的阿姨,一人一個。
那三個人得了西瓜,都是滿心歡喜,連連稱謝。
東西都搬上來了,放好了,二子拍了拍手,和姥爺招呼了一聲,就帶著我又下山了,載著我去學校報名。
姥爺在我臨走的時候,讓我別忘記他之前和我說過的話,讓我記住自己的新名字。
我聽到姥爺的話,知道他是讓我報名的時候,別用真名,就對他點了點頭,讓他放心。
姥爺聽到我的話,這才放下心來,回屋子裡搗鼓他的黑箱子去了。
二子吹著口哨,載著我一路來到了山腳的小鎮邊上,在一所小學校前面停了下來。
車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