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劃開氣管的這一個動作來說綽綽有餘,更何況他還有讓眾神之王處於昏睡狀態的前科。
“達拿都斯大人,在下對冥界的忠誠已經用我的行為證明了。”眼前的瓶子做的極為精緻,看上去只有兩根手指那樣大的細小體積卻被琢磨出無數華美的刻面,瓶中的深紫色液體讓人寧願相信它是千金難得的香水而不是也許能置人於死地的藥劑。
“忠誠?用私入聖域來證明忠誠?”睡神依舊是看上去快要睡著的樣子,可是一開口就絕對是讓我想直接用《新華字典》塞進他的嘴裡堵他的嘴的話。
“下屬有接新老教皇交替時,趁亂將雅典娜獻於哈迪斯大人手中的想法才會私自行動。私自行動,請睡神大人責罰。”近幾年來,我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絲毫沒有因為身份從雅典娜轉換為潘多拉而退步,反而如同坐著火箭一樣直線上升。說謊是一種必須學習的自保手段,要是我把自己去聖域的真實目的說出來,鐵定跑不了被人道毀滅的下場。
“是嗎?”睡神沒有再說什麼,可是琥珀一樣漂亮的眼睛之中閃爍的目光讓我覺得心悸不已。他知道了多少有關我的事情是一個未知數,而我卻對於有關他的事情瞭解不多,甚至很多都是依靠文學作品和傳聞來猜測的。
“潘多拉,你喝還是不喝?”死神對於我和睡神在舌頭上面的交鋒感到不耐煩,也許在他的眼裡所有的人無論擁有多少智慧和財富終歸是一捧黃土。死亡既不需要又不屑於用任何修辭來掩飾他所要做的事情,直接地近似殘酷。
“這是什麼藥?”如果只是逼我對冥王盡忠的藥,喝了也沒有什麼關係,最多是讓我從在聖域和冥界之間曖昧不明的立場轉移完全服從哈迪斯的領導的立場上。可是要是這藥水是完全篡改記憶的藥,我回來這一個世界的目的豈不是被完全被毀掉了?
“可以讓你成為一位真正的潘多拉的藥。”睡神的回答讓我差一點背過氣去,這種聽上去不是廢話實際上就是廢話的話和那一則“跨過一條河流,您將毀滅一個偉大的國度”的預言有什麼兩樣!!不喝,直接被兩個下定決心剷除變數的神直接抹殺,甚至還會牽連到被我一時衝動拐回來的艾俄羅斯和艾奧里亞,喝還有幾分迴轉餘地。現在只能再賭一下自己的運氣,賭瓶子裡面裝的不是毒藥或者是清洗記憶的藥物。
“下屬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我用半真半假混合著可憐兮兮與戰戰兢兢的目光盯著越來越不耐煩、打算直接一個“恐怖的天意”秒殺我的死神說:“這藥的味道會不會很糟糕?”
“誰知道呢?”回答我的是看上去已經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移到死神的肩膀上面的睡神,看上去兩位神明的耐心都已經用盡了。
我在還是青璃的時候,曾經對有關星座影響性格的時候對上面寫的“具有強烈的自我犧牲願望”的字句嗤之以鼻,沒有想到真到了這一種地步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選擇自己吃虧。反正我就沒有和命運較勁的力氣與動力又礙著誰了?我閉著眼睛把瓶子裡面甚至連一口都不到的液體喝了個精光,甚至連藥水的味道是什麼樣的都沒有感覺到就被劇烈的頭痛放倒了。
“死神大人居然會捨不得這個人類?”依然坐在桌邊沒有絲毫挪動的跡象的睡神用別有意味的目光看著將原本應該按照某位叫做牛頓的先生的萬有引力定律直接摔在地上的的女子抱住的孿生兄弟。
“要是她摔出一個腦震盪,我們費那麼大的功夫做出的藥就白費了。”銀髮死神說話的口氣依舊是讓人覺得恨不得撿起路邊的板磚給他一下的模式,但是他的手卻不由自主似的將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子的姿勢調整到一個更舒適的樣子。“修普諾斯,你這樣私自行動就不害怕被陛下怪罪。”
“冥王哈迪斯陛下的意志是絕對不可以被人類所左右的!”眉目之間的氣質頗有老好人傾向的睡神眼中閃爍著讓人覺得不寒而慄的冷光,“她既然以潘多拉自居就成為真正的潘多拉好了!”聖戰即使是一場眾神之間的兒戲也不是一個人類可以妄想插足的,不想成為棋子就要有被強行變成棋子或者被清理出局的覺悟。
有著燦爛的金髮的睡神用手指把玩著還陷於昏迷的女人的美麗的黑色捲髮,竟然感覺到心裡逐漸產生讓他琢磨不透的唏噓感。“你為什麼要開啟那一個盒子?”他驚異地發現自己居然有想喚醒這故意成為潘多拉的女子去問一個究竟的衝動。如果她沒有開啟盒子的話,她應該會成為一個非常盡職的普通職業女性或是一個浪漫的藝術家。可是她卻是開啟盒子的人……
至少有一個“黃金聖鬥士”在追隨並且精明強幹的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