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一邊涼快的潘多拉。
“你什麼意思?”
“實在躲不過的話,你去替我殺雅典娜行不行?”我嘆了一口氣對她說。我,明白自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高尚。如果潘多拉和密涅瓦可以代替我去殺人,我不會像小說和漫畫裡面的女主角一樣拒絕。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善良的人,甚至還會自私到讓別人代替自己去殺人,即便她是我的陰暗人格,我也無法否認自己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面目一定非常醜惡。
“青璃,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潘多拉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聽起來她似乎沒有再把我當成小女孩來對待了,可是我寧願她還是把我當成一個不成熟的小女孩。我頗為苦澀的發現我的年紀已經不是單純地認為只要自己希望世界和平所有人都會放下手裡武器的小孩子了。“不過,姐姐在這一次是不會幫你的。”
“潘多拉,你……”聽完了潘多拉的話,我有些失望可是也沒有繼續求她幫忙。總是指望他人的援手是永遠比不上自己動手去解決問題的,即便最後的結果未必會是最好的,只要無愧於心就好了。
殺人的感覺是怎麼樣的呢?也許劃開一個人的喉嚨和用美術刀切開塑膠水管沒有什麼區別吧?我居然就這樣想著殺人的感覺慢慢睡著了。整夜都作著用血色的片段拼湊出來的夢,如果有個學導演的藝術學校的學生可以觀看我的夢的話,也許他會說這是一個優秀的蒙太奇手法的示範。等我在生物鐘的控制下清醒的時候,我卻記不得昨夜的夢魘,只能模模糊糊地回想起一些零零散散的碎片:有時候是自己在殺死別人,有時候是別人在追殺自己……反正,明明睡了一整夜卻感覺自己比沒有睡覺還要勞累。
用比學生時代早上洗漱還要馬虎的態度勉強把看上去直追愛因斯坦、媲美貝多芬的髮型整理到可以讓人接受的程度,隨便套了幾件衣服就把自己埋進了一堆檔案裡面。比起昨天的海拔依然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檔案山中的事務遠遠比我曾經設想的麻煩,不過好歹陪著潘多拉看了好幾山的檔案在墊底,一些不是特別棘手的事務我還能處理掉。
我還是午飯戒除逃避的習慣——我是那樣清楚自己的小心思。可是,能拖幾天就拖幾天吧……原先憎惡的檔案在一夜之間變得無比可愛,我多麼盼望我面前的檔案永遠都批不完,這樣我就有藉口不去考慮怎麼樣才能一刀捅死一個活人了。城戶紗織是我不甚喜歡的漫畫角色又如何?我終是無法把她當成網路遊戲裡面的NPC一樣對待,就像生活無法像遊戲一樣刪檔再重新開始一樣。
“青璃,你沒有事情吧?”就在我盡力把自己的精力都集中在檔案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我身後險些讓我尖叫出聲。
“我沒有事情……”我沒有回頭看他的臉,只是停下了筆,“冥界和聖域之間的戰爭就快要開始了。等海皇覺醒帶來的後遺症解決完了之後,我就會去和拉達曼提斯他們討論聖戰的安排。艾俄羅斯……你也考慮一下自己的站位吧……不要因為我的關係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青璃,你有心事嗎?”
“艾俄羅斯大哥,每個人都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我知道只是一味的否認肯定會導致恐怖的“三堂會審”,而且“三堂”指是撒加、亞力士和艾俄羅斯。要是真到了這個地步,我還不如去撞牆裝出個腦震盪算了,我可沒有在他們的眼皮底下說謊的膽量,沒有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招供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青璃,無論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的。”
“謝謝……”
艾俄羅斯你這個混蛋!我被他的話感動到想破口大罵。你這樣對我好讓我怎麼還你的情債啊!如果我還能活著見到你的話,我希望你已經忘掉我去愛上一個心思更單純的女孩。你對我太好,好到我無以為報。幸福和愛情是我曾經想給你的,偏偏我註定要化成飛灰,自己無法擁有這兩樣事物又談何讓他人幸福?
作夢夢見自己在考試,結果醒來之後果真在考試。這是我在還是一個平凡的學生的時候看過的笑話,可是這個笑話發生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可真的笑不起來:做夢夢到自己在聖戰,結果醒來之後發現原先還像山一樣堆在房間裡面的檔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光了,這除了意味海皇覺醒導致的爛攤子收拾完畢的同時冥界和聖域之間的死掐也開始了。可是……冥界和聖域之間的聖戰為什麼會讓我覺得這其實和中世紀的發起的和鬧劇沒什麼兩樣的十字東征軍沒什麼區別?
“青璃,你又要找藉口逃避嗎?”潘多拉說的話讓我覺得她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