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莫要想太多了,那人……都已經走了那麼久了,您應該要想開了,您看那世子殿下,當時那般傷心欲絕,現在不是也已經釋懷了嗎。”
“呵呵,釋懷?你覺得那小子像嗎,你許是不瞭解他,但朕還不瞭解他,當初郝黛消失的時候,你看他的模樣,若不是你及時上去打暈了他,我看他當時就要跟著郝黛走了,這不過短短一個月,哪裡有那麼快就能釋懷的。”朱梓驍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顯然是不信朱祁鈺已經想開了。
雲晟想想當時的情景,也覺得朱梓驍的話有道理,朱祁鈺那麼個死心眼的人,確實不太像會那麼快就釋懷的,但人家現在媳婦都娶了,不釋懷還能怎樣呢,便很有些不解地問道:“那陛下您的意思是?”
朱梓驍又是沉默了一會兒,“朕沒同你說起過,朕覺得那郝家七小姐有些奇怪。”
“郝家七小姐,不就是新任的世子妃嗎?”雲晟有些糊塗了,不知道朱梓驍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她,皺著眉問道。
朱梓驍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當日,她也是在婚禮上的,刺客們被剿滅了之後,就被人發現暈倒在了門邊上。身上並沒有什麼外傷,但回去之後,看了許多大夫都不醒。連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然後……莫昇就突然回來了,他明明知道回來可能就是死路一條,但他還是回來了,且立即進宮見了朕。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雲晟沉吟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道:“屬下當初知道莫神醫回來的訊息,也很是驚訝。他既然那般艱難地逃了出去,卻為何這麼快又自投羅網呢,確實有些奇怪。”
“且他進宮的時候雖表面上說是為了救治皇祖母,但後來又與朕暗示了許久,想要去救治其他在此次刺殺中受傷的人。朕與他雖都是很默契地沒有提郝黛的事情,不過想來他已經透過他的途徑,知道了郝黛的事情呢。”
“那陛下您的猜測是?”雲晟也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麼,卻覺得有些荒誕,便依舊詢問道朱梓驍。
“莫昇去到郝府之後,那郝琉璃就醒過來了,你不覺得這事情有些太巧合了些嗎。”朱梓驍看了雲晟一眼,嘴角的笑容譏誚。
雲晟的面上露出驚駭的神色,遲疑了一下。最終說道:“陛下,這事情,似乎太不合常理了吧……”
“哼,與她有關的事情哪一件又是合乎常理的呢,朕與你認識了她這麼多年,早就應該要見怪不怪了吧。經過上次的事情,朕早不認為她是‘人’了。”朱梓驍面上神色古怪,緩緩地說道。
雲晟聽罷,面上的神色也有些微妙,心中仍是不相信這世上真有移魂之事,斟酌了一下語言,才復又問道:“那陛下今兒見了世子妃娘娘,有沒有什麼發現?”
被問及此,朱梓驍的面上閃過一絲茫然,許久之後,才幽幽開口回道:“我也不能夠肯定,我不認識原來的郝琉璃,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她今日統共也沒說幾句話,而且一直表現地十分謹小慎微的模樣,並看不出一點她的影子,但朱祁鈺的態度,還是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應該也明白關心則亂這個道理,他雖然已是極力掩飾,但朕看得出來,她心裡是挺在意那個郝琉璃的,依朕所知,他原先與那郝琉璃的關係並不好,還曾經想過要退婚,就算他現在接受了現實將郝琉璃娶進了門,兩人的關係卻也不可能太好。”
“所以陛下您覺得,那朱祁鈺也是與咱們一樣的猜想,或許……他已經得到了證實也說不定……”雲晟接著朱梓驍的話說道。
“朕想的與你一樣,所以朕方才才想試著灌醉他,希望能從他嘴裡套出些什麼,不過他也是機警,似是看出了朕想套他的話,還給朕裝醉,他難道還以為朕不知道她有多少酒量嗎,這麼寥寥幾杯,可是灌不醉他的,倒是越發地欲蓋彌彰了……”朱梓驍眯著眼,淺笑著說道。
“那陛下您有什麼什麼打算?”雲晟面上浮起一抹的擔憂,小心翼翼地問道。
朱梓驍苦笑一聲回道:“朕還能有什麼打算,那名義上可是朕的弟妹,難道朕還搶過來不成,再說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郝氏就是她,朕又怎麼會輕舉妄動,先看看……再說吧。”
雲晟皺了皺眉頭,鼓足勇氣地諫言道:“陛下,屬下覺得,這事兒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可能性應該不大,您還是莫要為這般荒誕的事情損害了您的威儀,畢竟您也說了,那是陛下您的弟妹。”
朱梓驍轉過頭,定定地看了雲晟一會兒,才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朕知道分寸的,且朕原來也與你說過了,朕不會再繼續執著下去了,現在這樣,不過就是想讓自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