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少年見碰到個大主顧,心中暗喜。當下稍整思緒,又指著屏風說:“這裡一日的成交量也不過六七千兩。客官若真要買進,則需以期約交易!”
璇玉問:“什麼是期約!”
少年說:“客官可提前五十日在本店定下一定數目的黃金,先按當日價格付清一成的保金,便可按五十日後的牌價提貨。”
璇玉略作盤算,不禁睜大了眼問:“五十日後的牌價誰又知道,若是貴得離譜,我不成了冤大頭麼!”
少年微微一笑,接著說:“正是如此,所以公子還能到二樓與人按一定價格定下期約。雙方只需簽名加印,待本店核實過雙方戶頭,期約自然生效!。。。。。。二樓是訂立期約的場所,還請三位移步樓上一,小的再當場解釋!”說完又起身帶三人上樓。
二樓廳堂北面只有一條橫貫東西的櫃檯,櫃檯後依然站著一排錦衣少年,櫃檯前已有不少客官正自商談。廳堂南面擺著三列八仙桌,共是六十張。璇玉略略看來,見六十張桌子已被佔去大半,又想起這些人均是大主顧,也暗暗佩服此地富貴繁榮。只見每張桌上供著一面白壁玉板,板上均用硃筆寫著字元,不禁暗暗奇怪。
四人尋到一張空桌坐下,侍女又為四人奉上茶水。少年微笑著說:“主顧若想按今日牌價訂約,可直接到櫃檯前與本店訂約。若想以其它價格訂約,只需在玉板上寫明邀約的時間、數目和期價。邀約人可自主選擇做多和做空,做多是買黃金實價高於期價,做空則是相反。實價與期價每相差一兩,輸的一方均需按約定數目向贏家賠付。”
璇玉笑著說:“這不就是打賭麼,我若眼見要輸,早跑的沒影兒了,你如何找我賠去。”
少年微笑著說:“訂立期約的主顧必須先在這裡開設賬戶,戶中存銀也需高於期約總價。而且期約生效前,本店會先核實訂約雙方的戶頭餘額。待到期時,本店自然會會將雙方的輸贏交割到各自戶頭。”
璇玉問:“這麼說我若在一樓訂購一萬兩黃金,五十日後提貨,同時又在二樓按當日牌價與貴店定下期約,那五十日後,除付些手續費用,仍就可按五十日的前牌價購得一萬兩黃金,是麼!”
錦衣少年笑著說:“公子明鑑,的確如此!”
張老闆從前不過在一樓賣出黃金,這時聽了這番行規,兀自心中疑惑。鳳梨卻一句也沒聽懂,乾脆在在一旁喝茶。待璇玉問明諸事,四人已攀談良久。待錦衣少年恭送三人出殿,已是日薄西山。
三人出了賭坊,張老闆又邀璇玉和鳳梨回宅中吃酒,於是一起上了馬車,直奔張府。璇玉在車中感嘆:“哎!我今日真是開了眼界,就是京城一等一的豐匯錢莊,也不及得等規模。”
張老闆哈哈一笑:“張某在這裡刨了兩年礦山,今日才算長了見識,倒真是張某坐井觀天了,這潭水果然是深的很!不過李公子也不必驚奇,這裡可是金州唯一的黃金交易點,全金州九成以上的黃金都在這裡匯兌!”
鳳梨問:“那還有一成呢!”
張老闆笑著說:“還有一成自然是從我們這些礦頭手中賣出囉!我們鑄不出那等成色的黃金,李公子今天拿的算是張某這裡的極品了。我們將成色不高的鑄金賣給匯金殿,他們重鑄後,才會賣給各位主顧!”
璇玉說:“那張老闆賣的不是狗頭金麼!”
張老闆哈哈一笑:“我等不過是將金礦粗加提煉,一般只有七、八成純度。礦山中除了金礦,裡面還參雜著其他金屬。”三人一路說笑,不多時已到張府門前。
府中宴席尤為豐盛,所有杯碗盤碟均用黃金打成,燭火下金光燦燦,煞是好看。璇玉初時驚詫,但想到張老闆是開金礦的主,也覺他用金制餐具實在順理成章。當下端起金盃,向他敬酒:“張老闆此宴尤是奢華,真讓我受寵若驚!”說完脖頸一揚,喝下一杯。
二人放下酒杯,鳳梨主動提起金壺為二人斟酒。張老闆哈哈笑道:“鳳夫人,你我是不是也該對飲一杯呀!”說完又飲下一杯,鳳梨嫣然一笑,卻只陪下了半盞。
璇玉見二人調情,不禁輕嘆一聲,只好自斟自飲。但想起常和瀟璇在月下飲酒,其間也少不得甜言蜜語,當時是何等快活。如今形單影隻,卻見鳳梨和張老闆調情戲酒,心中好生嫉妒。
別家女子若與張老闆這等爆發破落戶調情,必是投懷送抱。鳳梨卻是半推半就,更引得張老闆慾火中燒。張老闆每要染指鳳梨時,鳳梨均以巧妙言辭和美酒菜餚加以拖延。張老闆自不是吃素的主,哪吃她這一套,只是礙於璇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