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個超出常理的怪物交戰,會令人心理崩潰,即便血族等人自己也是別人眼裡的怪物,可與楚雲升比起來,他們似乎正常了許多,而黑霧的楚雲升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打不死怪物!
一梭彈夾打完,再換上一梭,交替射擊,槍林彈雨越來越猛,越來越瘋狂,打爛了所有窗戶玻璃,打爛了美麗如花壇的陽臺,打爛了巨大別墅的牆壁,卻始終打不爛圍繞在怪物般不死人身前的黑霧。
傳說在沒有別驗證之前,永遠都只是傳說,飯桌上的笑談而已,當它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心理上的恐懼就會向瘟疫一般彌散開來,意志最為堅強的人也避免不了。
多達七十多隻輕重槍支武器進行的猛烈進攻,即便是歐洲最古老的血族統治者,穿上最昂貴的鎧甲,也不敢輕纓其鋒,而這位少年只是穿著一件簡單的甲殼,僅僅憑藉一團黑霧就能無視一切!
面對現代武器,曾叱吒中古時代的血族即便身體上藉助生物科技的進步越來越強,但和動輒可以乘風破浪縱橫海洋,上天入地登月探星的二十一世紀人類相比,卻似乎越來越衰弱,而曾經被他們視為虛弱不堪的人類,卻藉助那些武器越來越強大,甚至爬到他們的頭頂之上。
曾幾何時,他們只要派出一個小隊,就能讓歐洲大陸諸侯小國靜若寒顫,歲歲進貢,無敢有違逆的人;曾幾何時,他們結集血族大軍,與教皇的諸國聯軍開戰於野,一夜之間,斬頭數十萬,數月夜之間,連破六國,兵鋒直抵聖地,嚇得教皇親自伏地跪吻當時的血族之王;曾幾何時,他們與退化一族爭奪大陸進貢的支配權,獵獵王旗在月光下馳騁血地千里,打得退化之族親離子散跪地而降,迫使退化之王遠逃大地之寒極之地,終生不敢踏入歐陸半步;曾幾何時,他們的輝煌如月當空,他們的驕傲遍佈山川河流……但他們統治不了人間,當陽光普照大地之時,他們必須撤退,回到陰暗的巨大城堡之中,透過威脅與控制各諸侯王國的貴族,享受更底層的低賤人類的財富與貢品,甚至包括他們的妻女,在最為輝煌的時代,血族之人連小國諸侯的妻子初夜之權都敢隨意踐踏。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當第一顆子彈打死驕傲的血族,當一尊大炮轟碎他們的堅固城堡,那樣的時代便一去再也不復返了,他們如喪家之犬一般被原來的奴隸漫山遍野地追殺,他們倉狂奔逃,流離失所,死傷不計其數,曾經高貴不可一世的血族也只能躲在農夫的羊圈中躲避追殺,而他們最後一代的王匍匐在聖地新一代教皇腳下,也不能避免被燒死的結局。
他們佝僂在陰暗中慘活,他們在逃亡中發出惡毒的詛咒,當血族傳說中不死王復活時,他們將要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殺光所有追殺他們的人以及他們的後代。
這樣的詛咒一代傳遞一代,作為當時血族活下去的信念而存在,然而人類卻越來越強大,他們繼續活在可笑的回憶與復仇的夢想之中時,人類早已經忘記他們,或者說,在人類的眼裡,他們只是人類征程歷史上一段黑暗插曲而已,就像荒古時代對人類祖先有致命威脅的獅虎猛獸,如今只能在動物園裡接受人類孩子的“調戲”,過不了多久,整個世界上,也只有血族人自己還覺得自己了不起,人類則根本不再將他們視為對手,連這個資格都沒有,要有,也只能是動物園的另一種老虎與獅子。
於是,他們幡然醒悟,他們進化的是身軀,是力量與速度,而人類進化的則是集體的知識與智慧,在人類的如脫韁野馬的進化前,他們可不就是如曾經稱王山林與草原的老虎獅子一樣被人類甩在身後不堪一擊麼?因而,他們也試著學習知識,用他們悠久的生命研究更先進的生物技術,不斷地飛速提高自身的實力,以至於,到了如今,血族人的實力並未如人類傳說中的那樣越來越虛弱,反而越來越強大,大量的血族實力遠超他們先輩最強大的王者!
可,又能怎樣呢?
人類已經強大到一枚炸彈即可夷平一座城市的地步!
他們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超音速巡航的戰鬥機,他們力量再強也強不過現代化重灌甲部隊,他們在與人類的賽跑中,一開始便處於遙遙領先的位置,然而,最終卻被甩在千里之後,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復仇徹底成了一個千年的笑話,享受悠久生命帶來的富足生活成了活著的唯一意義,即便是墮落腐朽,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有的是生命與時間揮霍,他們中有一個人甚至是跟著五月花號逃到新大陸,一直活到現在,興致來了,或許還參加過獨立戰爭與南北內戰。
可被各方證實為不死之王的少年用小小一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