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東西的暴徒們。
但人在感覺艱辛的時候,時間似乎也過得特別慢。
迷迷糊糊中,蒲英覺得自己至少已經堅守半小時了,但是低頭一看錶。才過去十幾分鍾。
不過,這也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記錄——過去進行不戴防毒面具的抗毒氣訓練時,大綱要求的耐受時間也不過是十分鐘!(這房間內的火焰和毒煙,對呼吸道造成的傷害。完全不亞於訓練時用的刺激性毒氣。)
但是,武警援軍明明就在溝外,沒有多遠的路,怎麼還沒到呢?
蒲英感覺自己的頭開始發暈,變得越來越沉重,眼睛更是腫得只能睜開一條縫,勉強模模糊糊地看得到窗戶的情況。
最難受的還是鼻腔、嗓子眼的粘膜,那裡刺痛刺癢得只想咳嗽。
可是蒲英知道,不能咳!
越咳就越會不由自主地吸入濃煙!
她儘量忍著這種難受的感覺,儘量讓自己保持安靜。期望能減少體內的耗氧量。
忽然。她發現似乎沒有聽到欽澤師父的誦經聲了。
蒲英艱難地回過頭。朦朧之中發現其他人,包括兩名警官,都已經東倒西歪地倒在了地上。
但他們不是一動不動的。而是雙腳胡亂地蹬地,一手捂著口鼻,一手胡亂地在胸口撓抓著。
看來,他們這是快窒息了!
難怪了!
他們都只是普通老百姓,根本沒受過抗毒氣的訓練,根本受不了窒息的感覺!
不行!
再不行動,他們就都沒救了!
雖然不知道武警援軍到底什麼時候能到,但蒲英相信他們一定會到的。
所以,她必須為這些平民爭取一線生機!
幾名公安,和沒有武器的武警戰士。此時在蒲英心裡,都被歸入了平民一類。
她知道窗戶處被烈焰席捲著封閉著,她只能冒險開啟門衝出去,把新鮮空氣放進來。
蒲英立刻從已經被火烤得燙人的桌子上跳下來,撲到了一名警官身邊,從他腰上拔下了手槍,又搜出了他身上的彈匣。
那警官還有些意識,睜開眼問:“嗯?是你?你想做什麼?”
“你,還能動嗎?……能動,就好!”
蒲英將他扶了起來,把自己那把快打光了的手槍遞到他手裡,“拿著!一會兒,我衝出去,你守著門!實在不行的時候,再關上門,死守!”
“那,你呢?”
“我回得來,就回!回不來,不要管我!”
蒲英說著,拿起了一根木棍,將堵在門口的那團棉被撥開。
警察大概明白了她要幹什麼,搖搖晃晃地要阻止她,“不行,太危險!”
蒲英沒有聽他的,繼續將衣服的下襬捲起來包在兩手上,去拉門把手和門閂。
“茲茲——”布料外層的水分立刻被烤得冒起白煙,蒲英也感到手心手掌疼得厲害。
幸好這門還沒有被燒得變形,沒有到打不開的地步。
蒲英試了試,感覺門有些鬆動後,便稍退了一步,騰出左手拿起木棍,又把棉被挑起來準備著。
“準備好!我開門了!”
她回頭喊了一聲,也不等警官回答,右手用力將大門一拽。
門口因為有汽油在燃燒,並沒有暴徒靠近,而且外面的冷空氣密度大,和屋裡有氣壓差,所以這門還算順利地開啟了。
蒲英也不等外面的人有反應,雙手一挑,就將那滿是火焰的被子甩了出去。
被子兜頭罩在正對著門口的幾個人身上,人群頓時大亂。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外退。
蒲英毫不猶豫地衝過門口的火圈,直奔接待臺拐角的小貨櫃。
這裡平時出售少量的酒水飲料和食物。
現在貨架上面的東西,特別是酒,都已經被暴徒們洗劫一空了,但還散落著不少礦泉水瓶子。
蒲英手腳麻利地撿起這些水瓶,往自己斜挎著的經書袋裡裝。
剛才被著火的被子一時嚇退的暴徒們,很快就明白了蒲英的意圖。
他們立刻叫喊著“打死她!不能讓她搶水!”,又向這邊撲了過來。
“誰敢過來!”
蒲英大喝一聲,左手還在不停地撿水瓶,右胳膊一掄,瞄也不瞄——啪啪啪啪!
幾聲清脆的槍聲,伴著暗紅的血花,在暴徒之中炸開了。
ps:
【謝謝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