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都不再來了,好不好?”
“嗯……”
孟清喚了江蘺來安撫初七,自己則重新回到宅邸內,留下從史懷安身上贏了錢給這裡老闆,道:“今夜真是多謝。這些只當那女奴報酬。”
那老闆十分痛快地收下了一半,道:“郎君慷慨,但一個女奴並不值那麼多。”
“收下吧,我只是嫌那錢髒罷了。”
另一邊,江蘺將初七扶上馬車時已斷斷續續打聽清楚了今夜發生事。她自然是認識米荷,也知道夜華曾親自去查過康摩伽底細。自從她被派到初七身邊起,她便要時時彙報初七所思所想,一邊也要將她兒時過往上報。今夜是個局,她早已知道,只是不知原來可以設計得這樣不著痕跡。而她這個知情人必須永遠對此保持沉默,因而此時安慰也顯得很不真心。
初七呆坐在車中,突然道:“江蘺,我真想忘掉康摩伽了……你呢,你還會記得嗎?”
江蘺直記起兒時對那美麗面孔迷戀,嘴上卻說道:“江蘺心中只有華爺。康摩伽此人早已忘卻了。這樣會容易很多,夫人。”
“我想也是,也是……”
孟清正上了車,聽她們說話便笑著問:“也是什麼?”
“夫君!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好了,別擔心。”
初七靠在丈夫懷中道:“那樣便快些回去,回長安去,回家去,好不好?”
“嗯,明日一早就啟程。你今夜玩得太累了,該好好歇息。”
“累,我真有點累了……”
“那便先睡吧,馬車到了我就叫你。”
“嗯……夫君真好!”
孟清承諾事總是很快便能實現。他們翌日啟程,不日便回了長安家中。初七第一件事便是興沖沖地回孃家,將洛陽買禮物分送給家中長輩。她通常這樣回去一次就要呆上三四日才回來。孟清由著她這樣頻繁地回孃家住。不過這一次,她倒當日便返回了他身邊。
孟清怪道:“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想念夫君了……”
“半日不見就想?”
“嗯……”
“這可不行,會讓為夫我變壞……”
如此過了一月,盛夏將至。夜華聽聞孟清近日有了午睡習慣,午時絕對不能有人打擾,由此而引來了一些流言,不禁心有憂慮。就有那麼一個機會,他有要事需要孟清馬上處理,便顧不得那規矩,壯著膽子前去求見。
每日守在房外聽候差遣江蘺得知此事後,急忙對初七打暗號。初七一向警覺,聽見門外傳來三短兩長鳥鳴聲便知有事,趁著孟清還在熟睡立即披了外衣出門。江蘺忙將原因說了,直拉了初七去避嫌。
夜華便趁著這個空擋要求求見。他矗立門外剛要開口稟報,卻聽見房內孟清半夢半醒間摸著身邊床榻喚著“心肝、心肝……”。
這種情況相當危險,跟隨孟清多年夜華熟知孟清起床習性,此時一聽便知自己不能以身犯險。凡是保住性命要緊,他覺得自己實在不該秉持什麼文死諫規矩,轉頭就喚了江蘺來道:“快把夫人帶回來,否則後果很嚴重!”
江蘺應聲,連忙跑去找初七,將事情說了。初七聽說夜華有急,便好奇地出來問道:“老師有什麼急事要找夫君?”
夜華沒防初七隻披了一件薄紗,脖頸處斑斑紅梅若隱若現。他愣了一瞬才想起躲避,心中暗叫糟糕,自己竟然也差點中招。這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夜華氣道:“夫人該有些警惕!快些回郎君身邊吧,他正找你。還有,別再叫我老師!”
初七見夜華和江蘺都一副沉重臉色,忙道:“我只是想幫忙……如果很緊急話,我可以跟夫君說。”
夜華對江蘺使了個眼色,匆匆離去,沒留下任何話。江蘺忙對初七道:“今次都是江蘺疏忽。夫人莫要怪罪華爺。”
初七苦笑道:“說得上什麼怪罪。老師從來覺得我是個不知禮數傻瓜。要是換做以前,肯定是要挨板子。”
“不會,夫人。華爺把夫人看得很重,這江蘺是明白。”
“但願如此。從前老師只恐我是商紂王妲己,周幽王褒姒。如今我都快坐實了這名聲了。要是能更有用些就好了……”
初七回到孟清身邊,便聽孟清有些生氣地問道:“去了哪裡?醒了都見不著你……”
初七靠在孟清懷裡蹭了蹭,道:“夫君,我突然想找點事來做,好不好?”
“你想做什麼,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