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悄悄跑到劉瑾身後:“乾爹,張相來了,在書房等著你呢。”
“這個張彩,大家這麼熟,又何必多禮呢?”劉瑾搖了搖頭,張彩這人他是瞭解的,只喜歡權,對於錢沒有什麼愛好。入閣之後,為人也頗為清廉,身上卻沒有多少錢。
作為自己陣營中最得力的干將,這次劉府新喪,怎麼好意思叫他出錢。再說,他也沒多少錢。
等走進書房,張彩就劈頭蓋臉的喝道:“劉瑾,你好糊塗,誰叫你關閉九門的?”竟是十分的不客氣。
劉瑾這人心胸狹窄,見張彩說話如此難聽,心中發怒,陰沉著臉道:“張相不是說叫咱家提防蘇木和張永,要提前想法子嗎?咱家可想不出什麼法子,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既然想不透,索性讓他們在城外呆一夜,明日再說。”
“咳,咳,咳,叫我怎麼說你!”張彩不住跺腳:“蘇木張永要對公公不利,那是肯定的,保不準手頭還弄了什麼假證據什麼的。其實,要想應對也很容易。只需隔絕中外,不讓他們見到陛下就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拖上幾日,沒準就能查出他們想幹什麼。現在可好,你關閉九門,弄得人盡皆知,而張永他們聚在德勝門胡鬧,擺明了是想將事情鬧大,驚動陛下。你今日,卻是大大地敗招。”
劉瑾怒道:“事情不出已經出了,又能有什麼法子,張彩,少在咱家面前說這些。今天是我兄長出殯的日子,又什麼事情比這要緊。你跑過來說這些不著調的,有意思嗎。別忘了,你能夠入閣,還不是我在陛下面前說起的。”
“你……不足以謀!”張彩頓時氣得白了臉,一揮袖子氣沖沖地走了。
等張彩離開,回想起他剛才所說的話,劉瑾這才發現自己這事好象辦得是有些欠妥。
可現在已經這樣了,總不可能再開城放他們進來吧,否則,我劉瑾的面子往那裡擱?
還有,張永、蘇木這麼急要進城,難不成他們手頭正有對咱家不利的東西?
一想到蘇木的手段,劉瑾寒毛都豎了起來,當下就決定:不行,這事不能再不管了。如今的關鍵是……關鍵是……還是先去陛下那裡,請萬歲爺下一道旨意,叫他們暫時不進城。
對,有了聖旨,蘇木、張永他們也不敢鬧了。
只要拖延上兩日,總歸是能查出他們這次進京意欲何為的。我劉瑾手頭好歹掌握著東腸,而且軍隊中也安插了耳目。
想到這裡,劉瑾就急忙出了宅子,坐上馬車,就要去西苑見正德皇帝。
這個時候,一匹快馬奔來,正是東廠的番子。
那人一臉的驚慌,滾落下來,低聲道:“乾爹,蘇木……蘇木,進城了。”
“什麼,不是關閉九門了嗎?”劉瑾大驚,連聲問:“又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賊子不聽號令,不想做官了?”
那個東廠的番子忙道:“乾爹,城門是關上了。可蘇木走的並不是德勝門,而是西面的西直門。西直門的看門軍官有些來頭。”
“什麼來頭,敢不聽咱家的話?”劉瑾冷笑。
“那人叫顧容。”
“顧容是誰?”劉瑾怎麼想也想不出這人是什麼來歷。
番子:“稟乾爹,顧容乃是顧潤的二哥,得了雲騎尉的爵位,如今正在西直門當差吃皇糧。”
劉瑾還是不明白:“顧潤是誰?”
番子:“就是顧駙馬?”
“顧駙馬,顧駙馬的二哥在守西直門!”劉瑾抽了一口冷氣,一種強烈的不安從心頭升起。
做為皇帝的大伴,劉瑾很多時候其實扮演的是皇室大管家的角色,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皇家的事情。
也知道,太康公主和蘇木有說不清道不明白的瓜葛。
太康公主和皇帝佔絕大股份的發展銀行,好象就是蘇木一手弄起來的。
可以說,蘇木就是太康殿下的金主。世界上所謂的同盟,在劉瑾看來不過是因利而聚。有了共同的利益,這個同盟就會分外的牢靠。
這次蘇木居然動用太康公主的關係,從西直門進城,還如此急切,肯定是出大事了。
而這件大事,劉瑾有七八成把握是要對自己不利。
搞不好,他們手頭還弄了什麼證據,要誣陷咱家。
不成,不成,必須攔住蘇木,不能叫他進城。
這個念頭從心底冒起來,竟不可遏制。
至於怎麼攔住蘇木,劉瑾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只跳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