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的字雖然還是奇醜無比,可比起以前卻好了許多,隱約已經有些筆鋒,不像從前,純粹是孩童塗鴉。
再一看他解的這句,更是吃驚。
老實說,解得真好,已經是大儒的水準,這還是太子寫的嗎……
他有些發呆。
其實,劉健並不知道朱厚照解的這句正是蘇木的傳授。
而蘇木所解的又是抄襲張居正的原文。
張居正乃是明朝萬曆首輔,當是第一流的大學問家,他的水準,自然比劉健要高出一湊。
至於書法,太子殿下每天都要抄那麼多字,熟能生巧,怎麼著也比以前寫得好上許多。
劉閣老自然不知道這些,以為這些都是自己以前所傳授的,心中不覺得得意:不錯,我解得真是不錯,可謂已經將聖人正義給吃透了。想不到太子竟然還記得,看來,本閣老在儲君身上所花的心血卻沒有白費,蒼天可憐,我大明有救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得意洋洋的朱厚照
“閣老,閣老,我解得如何?”見劉大學士一臉的詭異表情,未來的正德皇帝倒有些忐忑起來,忍不住問。
“恩,這字還……臣劉健拜見陛下。”
正說著話,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有兩人走了進來。
朱厚照回頭一看,進來的正是父皇弘治皇帝朱祐樘和內閣輔臣李東陽,驚喜地叫了一聲:“兒臣見過父皇。”
明朝的君臣之間沒那麼多,臣子見了皇帝,也就是作揖了事。不像清朝時,即便你貴為上書房大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見了天子,也得跪下磕頭,口稱“奴才!”
弘治皇帝其實年紀並不大,今年不過三十六歲,可看起來面色有點蒼白,人也瘦得厲害,再加上他花白的頭髮,跟一個老翁沒任何區別。
一擺手:“免禮,聽說皇兒正在這裡上課,朕放心不下你的學問,過來看看,你們繼續吧!”
說罷,就懨懨地坐在上首。
李東陽則立於一旁,這是一個生得英俊儒雅的中年人,看起來一臉平和:“健公。”
他身體虛弱,走了這一段路,只覺得精力不濟。
劉健:“回陛下的話,太子的課剛講完,現在正在考較他的學問。”
弘治提起了一點精神:“哦,已經結束了,如何,與從前相比,太子可有長進?”
他這一問,就連正德也感覺緊張起來。如果是平時考核學問的時候不過關,大不了讓劉謹挨一頓打而已,同他卻沒有任何關係。
可若是落到父皇手裡,免不得要吃一通訓斥。
未來的正德皇帝雖然頑劣,可卻是一個急孝順之人,有些怵弘治,尤其是受不了他的嘮叨和痛心疾首的表情。這比直接打他一頓,還讓他難受。
劉健:“回陛下的話,太子的學問長進不少,臣總算沒有讓陛下,讓天下人失望。這是太子今天的作業,還請天子御覽。”說完這句話,他忍不住得意地看了李東陽一眼。
說起才華橫溢,劉健自認為比不少李大學士,可若說是授徒,李閣老你可比不上我呀!你看,太子這麼頑皮的人,如今都被我給教出來了。你李東陽當初也不是沒給儲君授過課,結果呢,結果呢……
“哦,這樣啊!”弘治知道劉健此人極為剛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從來不會顧及到別人的面子。能夠得到他肯定的人,卻是不多。
就連他也稱讚起了太子,那麼,可以肯定,厚照是真的上進了。
想到這裡,弘治心中一喜,忙從劉健手中接過太子的作業,定睛看去。
不但是皇帝,連李東陽也留了心,將頭湊了過去。
弘治皇帝一看,先苦笑了一聲:“太子的書法實在是不成的。”
朱厚照聽到父皇說起自己的書法,忙解釋說:“父皇,書法這種東西,講究的是天賦。您也知道,兒臣只喜舞刀弄棍,一提起筆就感覺渾身不對勁,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弘治:“不過,太子的寫東西總算可以讓人認出來了,不像從前,潦草成一團,得用猜。”
聽父皇說自己有進步,未來的正德皇帝鬆了一口氣:“那是,兒臣這段時間刻苦得很,每天都要寫上三五千字的,怎麼說也能練出來。”
朱厚照每天寫三五千字倒不至於,在蘇木那裡讀書,每天寫一千來字還是可以保證的。
不過,弘治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實在頑皮,又愛說大話,也不當真,溫和地說:“太子你知道用功,倒是一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