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餘生活,寫作風格,不過最終回到對電影的若有若無的宣傳上,錢小藍也很配合地用她親民的形象,詼諧的語氣維持了這場盛會的最初目的,也是最終目的。
小心翼翼,避重就輕,說的話都代表了一個小說新秀的謙恭與嶄露頭角的鋒芒,她的眼角會隨著話題時不時地看向WIND,還有邊上的葉天凌,極自然又有些刻意。
她想知道葉天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是她彷彿看到葉天凌正看著自己出神,又或者他哪裡都沒看。
逢場作戲罷了,葉天凌作為總裁,只負責審批這個專案,在策劃書上簽字,他跟電影的關係實在是沒那麼大,因此出席純粹是一個普通的作秀。灼灼的目光中有些倦怠,掩飾得很好,幾乎察覺不出。
“藍未消小姐,您說生活就是創作的源泉,大家都知道您曾跟葉先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不知道他對於您的小說產生過怎樣的影響?”無疑是在平靜的湖面砸了一塊巨石。
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隨著濺出的巨大水花而轉移,想象中該是渾濁的沉澱物都被攪起,就像某些不堪的醜聞。
“這個問題……”錢小藍的臉一陣青灰,她寧願對方問的更加直接:作為葉天凌的前妻,你寫同性戀是不是在影射他的取向,或者某種程度上的宣洩身心寂寞。
然而,讓錢小藍氣惱的是,無論哪種答案都不能自圓其說,承認葉天凌的影響無異於公開他們離婚的真相,不承認又是輕易否定葉天凌這個前夫的地位,而且更加增加了欲蓋彌彰的效果。
對於突然擺到面前的兩難選擇,怯懦的人試著逃避,總是難以真正面對,但是迫於無奈或者現場的那種被綁架感,還是能臨危想出一些不至於拙劣的藉口,搪塞一時也好,卻也是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
但是,錢小藍卻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況且這一次,她想面對,勇敢地坦言:“我……我已經說過……寫這部小說時,是大學時代,我根本不認識……”
錢小藍始終在為葉天凌著想,她不想兩個人分開了,連友好的陌生人都做不了,不作解釋的話,無非是給人以豐富齷齪的聯想,況且一再的迴避顯得自己愛得很懦弱。
相反有一種人卻能隨意應對一切突發狀況,對答如流,哪怕是滿嘴荒唐言,然而再掩飾得完美都難逃手心的冷汗,以及不經意地刻意。
刻薄點,今晚的主持人在救場方面是合格的,她細心地發現了從容地讓人咋舌的說是第一次出鏡的藍未消總算出現了驚惶的症狀。
顯然這個問題超出了錢小藍預想的範圍,看著剛才還侃侃而談的知性女人窘迫地耳根子都紅了,她不自主地捋了好幾次耳畔的碎髮,但是其實那裡沒有紛亂。
好的主持人是不可以讓身邊的人有機會出醜,然而饒是經驗豐富,久經各種場合的她也不能應付錢小藍的語無倫次,竟然沒有任何補救方式。
“藍未消小姐,今天有點累了吧,大家對您完全是迫不及待的想了解呢……”主持人想將這個尖銳的問題一笑而過,卻發現虎視眈眈的眼神不容半點忽悠。
“藍未消小姐,請正面回答好嗎?”有不同的聲音在期待,錢小藍好像在這些人臉上看到了昔日追逐她到滿校園奔走的那種可恨的敬業與鍥而不捨。
“錢小藍女士,葉總真的是GAY嘛?”問題的實質其實沒有變,錢小藍的腦海開始翻滾過往事的洶湧,混沌的窒息感讓她再一次無所適從。
為什麼,你們就不能放過我,放過葉天凌,我都改變了身份,我不再是總裁夫人,我只是靠文字謀生的普通文藝女青年。
為什麼?苦苦糾纏的答案,對於你們不過是一個勢在必得的肯定,而對於我,我和葉天凌,卻是永遠無法忘卻的傷痕,任何風吹草動就隱隱作痛。
心亂的不能自已,錢小藍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海洋,隨波逐流,靠近不了光明的小島,彷彿近在眼前,卻永遠是海市盛樓,夠不到的絕望,不能控制地發顫。
明晃晃的燈光將錢小藍的蒼白暴露得那樣無所遁形,她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右側傳來,像是瀕死的溺水者看到了一根漂流的木頭,錢小藍得救了,心有餘悸地渾身溼淋淋,那樣狼狽。
“我想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藍未消在進入葉氏之前就完成了小說的基本結構,我沒有給她任何創作上的靈感,這是作為上司的失職還是丈夫的不勝任,我都有一萬個自責的理由。”
葉天凌站在錢小藍面前,不知什麼時候完成的一個伸手動作,錢小藍機械地將冰涼的手遞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