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幸好,獵戶老丁頭也正好在山中打獵,及時趕來,那匹狼才逃竄而去。
易峋現下的眼神,就如同狼一般,卻又有些不同,熾熱又滿含著侵佔,讓她口乾舌燥,心裡一陣陣的發慌。
不得不說,秦春嬌心底裡對易峋是有些怕的,她不知道易峋到底打算拿她怎樣,也不敢去問。三年前臨走的那天夜裡,她為了不把易峋拖進自家的泥坑,出言羞辱了他。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落到易峋手裡。她不敢問自己在易峋這兒到底算什麼,生怕自取其辱,只是每天埋頭做好一個女人該做的事情。她也有想過,如果易峋真的存著報復的心思,她也認了,任憑他拿自己怎樣。然而,每逢和易峋獨處,她心中依舊會發慌。
易峋和記憶裡那個鄰家哥哥是那樣的不同,那時候的他雖然罕言寡語,又不慣說笑,但對她卻總是溫柔的,也總是默默的照顧著她。如今,易峋待她雖也好,但她總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複雜的、難以言喻的侵略感。那感覺一再提醒著她,眼前的男子,是個成熟的男人。而她自己,身上也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的甦醒著。
易峋盯著這個名義上屬於自己的女人,只覺得胸口發悶。她怎麼管誰都叫哥哥?
實際上,鄉下地方,男女之間避忌遠不如城裡來的重。同齡的男女,大多是從小一起長大,習俗上都是依著年齡哥哥姐姐的亂叫。秦春嬌跟趙有餘喊哥,原沒什麼不對,但聽在易峋的耳朵裡就是刺耳,讓他不舒服。
她的哥哥,就只能是他一個!
想到方才趙有餘的眼神,易峋胸口那股憋悶感越發厲害了。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廝原來還肖想著春嬌!
家中的弟弟,里正家的兒子……
這些人和事,讓易峋的腦子裡混亂不堪。他丟下一句:“以後不要再來河邊。”說著,方要邁步,又添了一句:“也別再亂喊別人哥哥。”言罷,這才向家走去。
秦春嬌抱著木盆,看著易峋的身影,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她低著頭,一步步跟了上去。
易峋心底裡,顯然還是在意的,大概是嫌自己出來拋頭露面還跟人爭執,給他丟臉了?易峋骨子裡是很有些傲脾氣的,而自己終究也只是他買回來的人。
又過了兩天,趙桐生因些事宜進了一趟城,回來時臉上掛著些喜氣。
趙太太正在炕上坐著納鞋底子,趙秀茹從旁遞針遞線。
一見趙桐生進門,趙太太抬起眼皮子掃了一眼,說道:“回來了?東西可買齊了?怎麼到這時候才回來!敢是城裡碰見什麼人,湊齊了去灌馬尿了?”
趙桐生於他婆娘這樣子是早已習慣了,說道:“你要的料子,王記布鋪裡沒有,又跑了兩條街才買到。”說著,將肩上的褡褳放在了炕桌上。
趙太太這才放下手裡的活計,伸手解開桌上的褡褳絆扣,裡面果然是一卷印著碎花的藍色細棉布。料子摸著極軟和,花也印的細巧,瞧著就和鄉下集市上賣的糙貨不一樣。她心裡滿意,嘴上卻還數落:“瞧著也就那麼回事,若不是開春了要給秀茹做件新衣裳,誰上城裡花這個冤枉錢去!”
趙秀茹雖也喜歡這料子,但她心裡還惦記著另一件事。
她拉著趙桐生在炕邊坐了,又是倒水又是捶肩,撒嬌賣痴的問她爹:“爹,秦春嬌的事打聽的咋樣了?”
趙桐生的臉色略黯了一下,卻還是說道:“打聽了,秦家的丫頭是被相府打發出來賣的,買她的人恰好就是易家的峋哥兒。她這才又回來。”
趙秀茹聽了這話,心裡頗有些不痛快,這秦春嬌竟然不是逃回來的,那她當然沒有理由把她攆出村去了。
但聽趙桐生又說道:“這倒也好,買她回來的人是易峋,和嶟哥兒倒沒什麼關係。”
趙秀茹聽了,又高興起來,心裡甚至還琢磨著,以後如果嫁給了易嶟,秦春嬌和她該是個什麼關係。易峋既買她回來,想必就是要她的。那自己是要和秦春嬌做妯娌嗎?她才不要這個嫂子呢!易峋買了她,那她就是賤籍了,以後就要她做丫頭!
趙秀茹想著以後過了門,把秦春嬌當做使喚丫頭,呼來喝去的場景,前兩日在河灘上受的那口氣,忽然就散了,心懷暢快不已。
趙太太卻皺著眉頭,像在思索著什麼,沒有言語。
趙桐生想到了什麼,向兩人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們猜,易峋買秦春嬌,花了多少銀子?”
趙太太不語,趙秀茹介面道:“多少?我猜不出。”
趙桐生嘴角抽搐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