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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中,身子才躺進溫暖的被窩裡,睏倦便如潮水一般的襲來,將她捲進了沉沉的夢鄉之中。

沒了秦春嬌的屋子,顯得有些靜謐。

晚飯已經撤了,桌上的燭火搖曳著,將兩個男人的身影在地下拽的長長的。

兄弟兩個把農具從倉庫裡抬了出來,打磨收拾。立春已過,春種就在眼前了。

哥倆默默做著手裡的活計,誰都沒有說話。

自打秦春嬌到了易家,這兄弟之間便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氣氛。倒也不是失了和氣,卻彷彿總有什麼東西摩擦著,弟兄兩個私下較勁兒,面上誰也沒有挑明。

靜了片刻,易峋忽然開口:“下月清明,咱們給爹孃上墳去。”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易嶟點了點頭,沒有介面。

易峋頓了頓,繼而說道:“春嬌的事,我打算到墳上告知爹孃一聲。她既然要當易家的長媳了,爹孃在天有靈,也該知曉。”

易嶟停頓了手中的事情,卻依舊沒有說話。

易峋沒再說什麼,做完了所有的事情,站起身來,說道:“明兒一早還要去撈塘泥呢,早些歇著罷。”說完,便往自己房裡去了。

堂屋裡,獨剩下易嶟一人。

他仰起頭,將背脊靠在了柱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去,卻依舊緩解不了胸口的悶痛。

昏黃的光,灑在這張清俊的臉上,添上了一抹悵然。

他和大哥,其實一點也不像,無論是長相,還是性子。

大哥是冰,他是火,大哥從來沉穩,他卻時常莽撞冒失,大哥早早就能替爹孃擔起家裡的擔子,他卻只是跟在後面聽大哥的話。

自小到大,爹孃都最疼愛大哥,也許正是因這個緣故。他和大哥只有一點一樣,那就是他們都喜歡隔壁秦家的姑娘。所以,當大哥突然有一天說要花一大筆錢去把她買回來時,他沒有一句的反對,內心深處還雀躍歡騰著。

其實他也知道,大哥和春嬌是相互喜歡的,這件事裡本來就沒有他插足的餘地。但是,感情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收放自如的。他並沒有奢望什麼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只想對她好而已。

但,聽大哥說出這樣確切的訊息,還是如窒息一般的難過。

男人低下了頭,臉上扯出了一抹落寞的笑容。

第32章

秦春嬌睡到子夜時分,只覺得腿窩處溼黏一片,很不舒服。

她迷糊醒來,掀開了被子,一股子血腥味在屋裡瞬間散開,她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白日裡的不適,此刻有了著落,原來是她的小日子到了。

秦春嬌每月的月事,原本都在一月的下旬幾天,但近來興許是吃住改了習慣,這月事就後退了幾天,延到了月初。

她從床上爬了起來,點亮了油燈,回頭看了一眼床鋪,幸好床上還沒被弄髒。

自上次去集子上買了些細棉布,回來之後她就做了幾條月事帶,壓在箱底備著。

她換好了衣裳,弄髒的褻褲卻沒地方放,要拿出去泡在水盆裡,又怕隔日被那哥倆看見,便索性塞在了褥子底下,等明日起來再清洗。

收拾妥當,她熄了燈重新躺回床上,再度沉睡過去。

翌日,秦春嬌破天荒的沒有起來做早飯。

易峋和易嶟起床時,發覺屋子裡靜悄悄的,竟還有幾分不適應。

往常這個時候,廚房裡必定傳出了秦春嬌操持鍋碗的叮噹聲響,煙筒裡飄出了裊裊炊煙,早飯的香氣也跑來勾動著五臟廟的饞蟲。

然而今天的清晨,安靜的有些奇怪了。

兩人起床出門,不約而同的往秦春嬌的房門上望去,只見那房門緊閉著,她似是還沒起來。

雖然不知秦春嬌為何突然晚起,這哥倆倒也不想吵她,梳洗了,自行到廚房燒了飯。

等早飯燒好,秦春嬌還沒起來,這就有些奇怪了。

易峋走到了她房門外,輕輕敲了敲,裡面卻沒有動靜。他的心立刻提了起來,稍稍一推,那門並沒從裡面栓上,就推開了。

易峋走進屋中,只見秦春嬌躺在被子裡,雙眸緊閉,小臉上有些白,氣色不是很好。

他上前,低聲問道:“春嬌,還不起來麼?”

秦春嬌在夢裡嚶嚀了一聲,卻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翻了個身再度睡去。

易峋還想再問,卻忽然在房中聞到了一股腥甜的氣味兒。他頓時皺了眉頭,心狂跳了起來。他識得這氣味,這是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