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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場上的事,便說道:“娘,這是個官牌。那人,是朝廷的正三品武官呢。”說著,她疑惑起來:“娘啊,這指揮使可是個不小的官職,品階也是極高的。他怎麼會來咱這兒小攤吃飯,還沒錢把這腰牌抵了?”

劉氏則是呆了,朝廷高官和她這鄉下婦人,當然是沒有瓜葛的。

她忽然垂首淺笑了一下,將那牌子自秦春嬌手裡拿了回去,窩在手心裡,低聲說道:“誰曉得呢,興許人家就是路過,肚子餓了吃頓飯,又正好沒錢了。”

她也是傻了,這個年紀了反倒做起白日夢了。怎麼會是那個人呢,那個人大概已經死了。

第82章

秦春嬌覺得她娘怪怪的,但也說不出什麼來,也貼心的沒再多問。

這兩天,彼此相安無事。易峋和易嶟彼此交替來家歇息,秦春嬌看他們疲憊,便暫時沒提茶油的事。易峋來家時提起,趙三旺的症狀已大大減緩,幾乎不再復發,再過幾日,就能回來了。劉氏和秦春嬌聽著,都替他高興。

秦春嬌和劉氏每日照料家中牲畜和菜地,照舊磨豆腐、做點心出攤做生意。劉氏卻時常有些心不在焉,常常的做著什麼就停了下來,望著窗子外頭院裡歡實跑動的雞群發怔。不做生意的時候,在屋裡一發呆就是半天。

秦春嬌心中奇怪,偶爾問起來,她也總笑笑說沒什麼。

過了兩天,三人照舊出攤。

一切如常,人來客往,與往日並沒什麼不同。

只是劉氏總是望著那往京城方向的路出神,幾次險些誤了手裡的事。秦春嬌問起來,她也只是笑著說無事。

秦春嬌心中只覺得怪異,便趁著她娘離開之時,問了董香兒。

董香兒全沒將那事放在心上,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便說道:“還不就是兩天前的一對客人,吃飯沒帶夠銀子。其中一個就說要拿金子來結賬,我說這咋找的開,大娘就免了他們的飯錢。也就這麼件事兒,大娘竟然還唸叨著?”

秦春嬌也是狐疑,看她孃的樣子,也不像是惦記那飯錢,倒像是更想見那人。

她將這意思講了出來,董香兒愣了愣,問道:“是不是大娘以前認識的人?那人大概四十來歲,臉上一道刀疤,身材高高大大的,眼光冷冷的,有點怕人。春嬌,你見過這人嗎?”

秦春嬌想了一會兒,輕輕搖了搖頭:“沒見過,如你說的,這人面目與常人不一樣,如果見過,我不會不記得。”

董香兒附和道:“我說也是,大娘是瞧著咱們長起來的,也是處了十多年的,這人我一點印象也沒有。許是,有咱們之前的事兒了。”

秦春嬌聽著,秀麗的眉頭不由輕輕蹙了起來。

這人要當真是她孃的舊相識,看娘這兩天魂不守舍的樣子,這裡面也許有些什麼故事。

她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董香兒瞧著她這樣子,便說道:“我尋思著,大娘自己不說,便是不想說。你也別問,免得她老人家再尷尬。”

秦春嬌聽著,卻沒有說話。

恰逢這個時候,劉氏回來了,這姊妹倆也就扎住了話頭。

這日直到最後一塊豆腐賣掉,那人也沒有出現。

攤子上的東西已經空了,秦春嬌和董香兒收拾了攤子,就要推車回去。劉氏卻還停在原地,滿面悵然。

秦春嬌看著她娘,輕輕喊道:“娘,回去吧。”

劉氏如夢初醒,自嘲的笑了笑,答應了一聲,便跟著她女兒回家去了。

那塊玉牌在她的懷裡,靠著心口的地方放著。

自己還真是痴心妄想了,這人是朝廷的高官,該不是當年那個人。當年那個人,幹著那麼兇險的差事,只怕早已經不在了。

就算還在,也未必就是同一個人。即便是同一個人,都過去這麼些年了,也未必就記得當年的事情。

回到家裡,劉氏將那腰牌自懷裡取了出來,捂了一上午,都溫熱了。

她在易家有一口小木箱,是易峋替她打的,裡面放些她自己的瑣碎物件兒。當下,她便把這腰牌拿塊手帕包了,壓在箱子底下。

劉氏剛將那腰牌塞好,秦春嬌便進屋來了,正撞了個當場。

劉氏臉上莫名的紅了一下,便將木箱子合上了。

秦春嬌看著,問道:“娘,你在做啥?”

劉氏說了一句:“沒啥。”想想覺得不好,又說道:“就是那位客人的腰牌,我給放起來了。他今兒雖沒來,怕他哪天來了,找不到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