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峋昨夜對她的親暱,急切且粗魯,她能感受到他似乎在焦慮,卻又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難道說,峋哥真的還是在乎這件事?她分明跟他說了,她在相府裡只是在伺候老夫人而已。易峋,到底是在想什麼呢?
劉氏不知道女兒這些私事,她一心只想著往後要好好照顧他們,等待著自己外孫或外孫女的降世,這是她後半生的希望和幸福。
第67章
隔日,曙光透過窗欞時,劉氏醒來才發覺懷裡的女兒早已經不見了。
這麼多年了,打從秦春嬌被賣,劉氏便再也沒有睡過踏實覺了。
經過昨夜那黑甜的一覺,劉氏只覺得精神飽滿。
她起來梳洗了,走到廚房,果然見女兒正在灶臺邊忙碌著。
劉氏趕忙上前要幫忙,探頭一瞧,灶上一口大鍋燉著雪白的豆花,便問道:“你做這麼一大鍋豆腐腦做啥?一家子人,哪裡吃的了這麼多?”
秦春嬌笑道:“娘,這不是家裡吃的,是拿去賣的。”
劉氏之前聽秦老二說起過,秦春嬌在村口擺攤子做買賣。她只當秦老二為了要錢瞎說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畢竟,易峋那麼能幹,易家家境又殷實,還用得著秦春嬌出去掙錢?
但瞧著眼前這情形,也由不得她不信。
劉氏禁不住問道:“春嬌,是不是、是不是峋子叫你去的?”
秦春嬌拿布墊著,小心的將鍋端離了火,捏了一下耳朵,才說道:“娘,不是的,是我自己想做。峋哥起初還不答應呢,我可是跟他說了好久,他才點頭。”
劉氏聽了這話,臉色微變,說道:“峋子不答應,那你還一定要做?春嬌,你可不能仗著峋子寵你就瞎胡鬧。這情分是越積越厚,但削起來,也薄的快。”
秦春嬌笑著嬌聲說道:“娘啊,沒你想的那麼厲害。我跟峋哥都說好了,他答應了的。何況,我賺錢也是貼補家裡,不是拿著自己亂花的。再說了,我現在能掙錢了,供養自己的母親,也替峋哥分擔些擔子不是?免得村裡那些人說閒話,什麼女婿養丈母孃的。”
劉氏聽著,說不出話來了,倒是上前看了看鍋裡豆花凝結的樣子,說道:“這豆花還是嫌嫩了點,我早教過你,做豆腐水是最要緊的,多一分軟了少一分就老了。這分寸,一定要捏到位了才是,你咋記不住呢?”
秦春嬌笑道:“薑還是老的辣,我哪兒比得過娘啊?”
母女倆正說話,董香兒就來了。
她臉色沉沉,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但見了劉氏還是吃了一驚,張口說道:“秦二嬸咋來了?春嬌,是你把二嬸接回來的?”
秦春嬌笑道:“是我把娘接回來的,往後娘就跟我一起過了。”
董香兒知道秦家的事,也是歷來就看不上秦老二,如今自己雖有了難處,但看她們母女天倫團聚,還是為她們高興,強顏一笑道:“那還真是恭喜你們了。”
劉氏瞧見董香兒也有幾分意外,她離開下河村時,這丫頭早就嫁到對面山裡去了。但看這樣子,恐怕夫家是出了什麼變故。當著人前,她也沒問,只笑著和董香兒打了個招呼。
因秦老二的事情鬧了七八天,眼下已是四月下旬,藤蘿花的時令已經過去,這會兒花已經開全了,且有凋零之勢,再不能做藤蘿餅。
倒是也能換成別的花卉,但他們昨天傍晚才回來,家裡什麼也沒預備。
正在發愁時候,秦春嬌瞧著一旁高高堆著的豆渣,忽然有了主意。
這些豆渣是磨豆漿剩下來的,沒什麼用處,以往就一起熬豬食了。眼下,倒正好派上了用場。
秦春嬌把這些豆渣裝進了一口粗陶罈子裡,一起裝上了車。
董香兒在旁打著下手,有些不解:“妹子,你拿這些豆渣做什麼?爛兮兮的,炒菜都怕它糊。”
秦春嬌朝她俏皮一笑:“我自有用處。”
董香兒曉得她總有主意,便沒多說什麼。如今,她對秦春嬌的心智早已心悅誠服,秦春嬌要幹什麼,她從無二話。
姐妹倆推車照舊到了村口的大樹底下,張羅著開張。
秦春嬌擺著桌凳,餘光掃見路對面也擺著一個空攤位,心裡有點奇怪,問道:“三姐,我不在這兩天,難道還有人出來做生意?”
董香兒聽了,臉色沉沉,半晌才說道:“妹子,我跟你說個事,你可別生氣。你不在這段日子裡,林香蓮在路對面也擺了個攤兒,賣漿水面條。”
秦春嬌聽著,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