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悲痛無比了。
榮落一遍一遍的質問,句句泣血,君無稀的身體越發的冰冷,她摟著他,即便是在夏天都好像要把她凍僵了一樣,她怎麼能不擔心,可是現在,她卻只能以這種方式喚醒君無稀了。
“君無稀,我們的兒子還在等我們,你都不想再見見他了嗎?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獨自偷生,可是我們的兒子要怎麼辦?你想要他也和你一樣,成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受人欺凌嗎?”
“君無稀,朔陽城的將士還在苦苦保衛著城池,我們要拼死殺出去,你想要放棄了嗎?”
“君無稀,你醒過來,好歹我們還在你身邊,你說過你守護我一輩子的,你想要食言嗎?”君無稀的內力霸道的往外衝,榮落也不敢用內力對抗,怕因此讓君無稀走火入魔,她只能盡力去喚醒他,讓他自己收回內力,聽到君無稀的身世已經讓她心痛不能自已,她又怎麼能讓他受傷呢?
榮落靠入他的懷中,雙手摟緊他的脖子,卻發現君無稀的全身冷得驚人,榮落擔心的直往他的懷中拱,希望用自身的體溫來溫暖君無稀。
看到他這個樣子,榮落只感覺心如刀割,顧不得他渾身張揚的霸道罡氣,用盡全身的力量衝過去,君無稀的罡氣割裂了她的髮帶,綰起的長髮垂落,每前進一步都有一種大力在阻隔,她的內力已經被壓制,有往丹田回沖的趨勢,榮落死死的忍住,即便嘴角滿是鮮血,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君無稀,直到觸控到他的臉頰。
一時間君無稀的心裡竟然生出了玉石俱焚的瘋狂想法,君無稀仰天長嘯,頭髮散開,墨髮狂舞,長袍隨風鼓起,他的內力毫無徵兆的爆發而出,竟然讓他身邊的白鬍子老頭和虎背熊腰的中年壯漢都受到了衝擊,嘴角帶血。
君無稀想到這裡,突然仰天哈哈大笑,形狀如同瘋癲,榮落忍不住落下淚來,這樣的真相,無論是誰都接受不了。她的君無稀,雖然人生一直坎坷,但是他卻從來不會自暴自棄,從一個小小的將軍,到如今掌握朔陽城的北疆王,他一直在努力,護住自己的妻兒,他想要過想要的生活,可是沒想到他的整個人生都不過是一枚棋子,是別人設計來對付君家的一枚棋子,那麼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也許他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間。
一枚棋子,原來當年師傅救他都不過是別人設好的一個局,他的人生不過是別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君無稀只感覺心一片片碎裂,那麼他這麼多年珍惜的親情,珍惜的師徒之情,又算什麼?
“我說老金,不要難過了,當初大哥派你去救他的時候不就是把他當作棋子培養的嘛,如今一切都已經按照大哥當年的設計所發展,君家很快就要滅亡,我們也很快就要助大哥一統天下了,到時候無論是江山財富,還是美人珍寶,一切都將唾手可得,你又何必為了一枚棋子傷心呢。”虎背熊腰的壯漢拍了拍白鬍子老頭的肩膀,把一切事實輕鬆道出。
白鬍子老頭也難得的皺了皺眉,雙眸隱含痛楚,嘴唇動了動,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到底是他養大的孩子,雖不比親生的父子,但是也如同父子,這麼多年的恩情也不是假的,可是如今一切浮出水面,真相就擺在所有人的眼前,他卻完全說不出口了。
“師傅,我沒有想到,原來···”即便君無稀已經猜測到了真相,但是心卻仍然痛如刀割,在他的心裡,師傅從小把他養大,教他武功謀略,教他做人的道理,就如同他的生身父母,可是為何,背後的真相竟然如此殘酷,他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君家這麼多年來,一力培養君無憂,君無憂層層算計,步步為營,把西楚和南齊最終掌握在手中,然後又想以同樣的方法佔領中榮國和北魏,但是卻不想,他所做的一切很快就要替人做嫁,他們君家忙活了十幾年,出人出力,甚至於兄弟相殘,結果卻不過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而他們現在更是要面臨滅門的危機。
甚至今天的事情恐怕也早已經在他們的算計之內,等君無稀的人先把外面的桃花林炸去一半,而同時君無稀、榮落和君家的人打鬥,一定也會元氣大傷,他們卻正好來個甕中捉鱉,把所有的人都圍困在這個倒上,只要君無稀和君無憂落入他們的手中,那麼無論是西楚、南齊還是整個中榮國都將落入他們的鼓掌,到時候,他們丘家一同四國,剩下一個北魏,如何能與四國相抗衡,遲早也將是丘家的囊中之物。
不!榮落搖了搖頭,丘家算計的應該更早,可能在君無稀和君無憂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開始算計了,榮落只感覺心都墜入了冰窖,它不是沒有見過心機深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