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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就算岑春渲以前沒有記住梁啟超的名字,最近幾年市井傳聞和報刊報道頻頻出現“梁啟超”的名字,也足以喚起他的回憶了。

梁啟超比岑春渲小十二歲,因此客氣的以“後學”自稱。這一點讓岑春渲在面子上感到很滿意,當然也應證了當年自己全力支援維新運動留下的人情。

“岑先生很是別來無恙,後學自維新失敗出走日本國之後,甚少與岑先生聯絡,實在是有愧岑先生昔日的教導之恩。在下在此向先生賠個不是了。”梁啟超誠懇的說道。

“卓如此言,讓老頭子我何以自處啊?”岑春渲感嘆的道。

“哈哈,既然都是熟人,確實不用如此客氣呀。來來,雲公,我再介紹其他人給你認識。”這時,熊希齡笑著說道。

接著熊希齡又把剩下的兩位客人介紹了一下,這些人都是進步黨的中堅分子。

大家在客廳坐了片刻,閒聊了一些南北軼聞,並沒有提及到正經事上來。前後半盞茶還未用完,晚宴即準備就緒。

熊希齡、梁啟超兩位帶頭,迎請岑春渲入席,其他客人也跟在其後,由主人家分配座次。

岑春渲是在場眾人中年齡最長者,由是今日相約而來的重要客人,熊希齡豪不吝嗇的請其上座。岑春渲不是一個喜歡客套的人,簡單應付了兩句之後,隨了熊希齡的殷情便坐下。熊希齡陪同坐在一旁,梁啟超在另外一邊。

菜餚酒水很快上齊,眾人在酒桌上暢快一番。

岑春渲原本以為熊希齡會選在酒桌上與自己詳談有關停戰的事宜,沒料到從始至終進步黨人都未曾開口,一味只在酒桌上談笑風生,使得這場家宴尋常至極,絲毫看不出政治場上的波詭雲譎。

大家喝了少許的酒,直到酒足飯飽罷了,熊希齡才又請眾人移步到客廳飲茶。

岑春渲路過走廊時看了一眼大廳裡的座鐘,此時已經是八點過了。這個鐘點在北方不算早,尤其還是這初春寒冷時節,通常晚上沒什麼事在九點左右都上床睡覺去了。

眾人落座之後,熊希齡吩咐下人上茶。

這時,梁啟超總算先一步把話題帶入正題上,他先試探的說道:“岑先生如今是在廣州謀事,說來這讓在下十分不解。廣東的局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甚明朗,岑先生何必如此屈尊呢?依在下拙見,哪怕先生回到故里廣西也比廣東要更實在。”

岑春渲知道梁啟超的意思,因為廣西都督陸榮廷也是進步黨成員之一,讓自己回廣西謀事無非是希望自己站在進步黨的立場上。他心中好笑,雖然現在進步黨掌握了眾議院大部分席位,並且也出了一個國務總理,但在他眼裡進步黨的希望甚至還不如國民黨。國民黨雖然屢次遭受打擊,但好在在南中國還是有不小的人氣,進步黨完全是生存在袁世凱籬下,並且內部複雜不一,那些進步黨的地方都督無一不是各懷鬼胎,看不出有做大事的潛力。

“老頭子一把年紀了,也不計較什麼名譽和利益,只希望能在自己有生之年繼續發揮餘熱,多多少少為咱們國家做點貢獻。廣東吳都督雖然勢力不大,可縱觀整個南方,有吳都督這樣魄力的人實在不多,就算說句不好聽的話,廣西陸都督都未必能出其右。”他微笑著道。

“原來如此……”梁啟超緩緩的點了點頭,同時與坐在對面的熊希齡交換了一下眼神,大家都明白了岑春渲的原則立場。

“最近京城的很多報紙都在報道雲公北上的原因,事實上我們進步黨對南北達成和平同樣十分看重。可問題的關鍵還是在廣東方面是否能做出誠心的讓步。”蒲殿俊插嘴說道。

“前些日子我與熊總理已經有初步討論了,既然大家大體上的意見一致,何不直接拋開客套話,詳細的談論貴黨所希望的條件呢?”岑春渲鎮定自若的說道。

熊希齡早先與梁啟超等人已經有過討論,他知道岑春渲習慣直來直去,把所有政治場上的偽裝都拋開,就事論事的談判。此時岑春渲既然這麼說,他當然不會不願意,畢竟旁敲側擊的官腔官調大家都累。他與梁啟超再次交換了一下眼神,並且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梁啟超在得到熊希齡首肯之後,馬上說道:“岑先生昔日的剛直品性如今依然不變,讓在下佩服不已。既然如此,在下就直面與岑先生談談關於廣東停戰的建議。大總統如今對用兵廣東決心已久,輕易的是不會答應停戰,要想說服大總統就必須以同等的利益來做交換。”

岑春渲點頭說道:“這個道理老頭子明白。”

梁啟超又說道:“前不久您與熊總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