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無獨有偶　瑟瑟發抖

49。

葉眉終於到達了醫院，沒過多久，腦外科、顱內科、心腦血管科、耳科……一眾大夫全部圍了過來。沒幾分鐘便開了一大堆單據，主要是檢查，核磁共振、CT該用不該用的的全用了，等著葉眉被推來推去最後終於被推進手術室，林筱憶、歐陽蕊和張嵐三人才鬆一口氣坐了下來。

“事情突然這樣，和我回來有關嗎？”歐陽蕊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畢竟自己才剛剛回來，葉眉就出事，換了誰都會想到自己頭上。

這句話之後，張嵐和林筱憶全部低下了頭。彷彿過了很久，林筱憶才平靜的對歐陽蕊說，“不要亂想，不可能和你有關，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等葉眉平安無事的出來。”

“怎麼可能和我無關！你知道個屁！我他媽就是第一個來這裡的，又是第一個出事的，眉眉是第二個來這裡的，現在輪到她了，怎麼可能和我沒有關聯！我的事一完，馬上就輪到她了！聽說上次我出事你也是平靜的要死！”歐陽蕊憤怒的站起身對著林筱憶嘶吼。

張嵐扯了扯激動到瑟瑟發抖的歐陽蕊，說“她也不想這樣，你別這麼說她！”

歐陽蕊也有點後悔剛才的失態，可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會憤怒成那麼一幅樣子。

林筱憶此時來不及委屈，她終於明白這其中可能存在的因果順序了，但目前也只是推測。

“那麼，如果這個順序成立，是不是下一個就輪到我了呢？我是第三個來的啊！”林筱憶說得有些驚恐，雖然她想過願意替姐妹們受傷，因為畢竟自己可以有夢境來預示，但此刻當她得知下一個出事的很有可能就是她時，她還是顯得很害怕。

良久的沉默，張嵐和歐陽蕊全部低頭不語，林筱憶依稀覺得她和姐妹們之間彷彿有道牆，她試圖以自己佯裝的鎮定來寬慰大家進而帶大家走出陰霾，可現在她發現自己多半是想錯了，上次歐陽蕊出事，張嵐就像這樣吼過自己，瘋狂、暴躁，彷彿眼前的自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難道平時沒事發生的時候，大家的和睦是假的嗎？難道自己陪著姐妹們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受傷、一起努力，這些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嗎？難道，難道自己要像姐妹們一樣在危機時刻倒下，毫無招架之力嗎？那麼，誰來給大家方向？或許，要怪就怪自己把自己看的太偉大了吧，自己能是誰？林筱憶委屈的望著沉默不語的歐陽蕊和張嵐，默默轉過身去，一個人下了樓，走出醫院。

“既然都這麼看我，我看我還是先離開一會兒吧……”林筱憶黯然的對自己說。

醫院外，淡淡月色映照著林筱憶美麗而憔悴的臉龐，此時的她越發的孤單寂寞了，只有昏暗的路燈在身邊圍繞，默默陪伴著她理清紛雜的愁緒，她希望前路一片漆黑，她想要一直走下去，走到沒有盡頭的盡頭，這樣，安靜的逃開一切，遠離紛擾，可無奈此時月如鉤，刺穿心頭肉。

50。

林筱憶走著走著突然覺得怪怪的，像是哪裡不對，她停住腳步四下望去，發現周圍突然出現了很多匆忙的身影，那些影子來來去去的卻沒有一丁點兒聲音，就在她疑惑的望著周圍不知所措之時，右手好像觸到了什麼東西，冷冰冰的，可當她向右手方向望去，卻發現自己竟突然握住了另一隻手，林筱憶趕緊順手看去，只見一個腦袋歪倒在肩膀上的小女孩正斜著眼盯著自己，林筱憶頓時後退，嚇得渾身冷汗，“姐姐，我媽媽在醫院等著我呢，我剛才下樓不小心摔了一跤，脖子扭到了，我不疼，我很乖，姐姐帶我去找媽媽吧！好不好啊？姐姐？謝謝姐姐！”小孩的聲音很模糊，聽得出來是脖子斷了的緣故。那小孩子似乎在盼著林筱憶肯定的回答，而林筱憶只是本能的向後退去，一步一步，緩慢至極，呼吸越來越急促。

“你就帶她去吧，小孩子這麼晚了在外面她媽媽會擔心的……她媽媽一個人躺在那麼冷的地方也很可憐，真是作孽啊，早上才走一個，下午又走一個，唉！”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林筱憶背後，林筱憶不敢回頭，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孩子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孩子的腦袋也因為顛簸從肩膀上滑到了背後，就那樣靠一點點面板牽連著，孩子走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林筱憶的心臟上！不知是哪裡來的力量，林筱憶用力閉上眼，抱著頭就像另一側跑去，身後傳來小孩子的哭泣她充耳不聞，彷彿過了很久，那哭聲才慢慢變小，林筱憶也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跑了很遠很遠……

林筱憶終於堅持不住，停下來大口喘氣，而當她勉強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正站在醫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