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好理所當然地摘得市狀元,關優優成績本就一般,這一次發揮得不好,勉強夠到三本,所有讚美都是給關好好的,所有嘆息都是留給她的,在關好好巨大的光環下她壓抑無比。
杜彬第一時間便打來電話邀她去J大散心,關好好作為狀元,瑣事不少,便去不了,她想著反正都在J大,往後見著杜彬的機會多得是。
只是…“好好,你快回來,杜彬出事了。”關好好正在開狀元的經驗座談會,半途她便瘋了一般從臨市趕回來,卻還是沒有趕上杜彬最後一面,濃稠的鮮血鋪滿了他白皙的臉,工程意外,天太熱他沒有戴帽子,被上面掉下來的磚頭砸中腦心,幾乎當場死亡。
她開始每天晚上做噩夢,白日裡目光呆滯,彷彿掉了心。
有一晚爬起來倒水,只聽見關媽媽一面哭一面說:“好好這個樣子怎麼辦?我們的好好…本來還想在開學前讓她和杜彬訂婚的,怎麼會出這種事情。”
訂婚…陰陽相隔…手裡的水灑了一地。第二天醒來便是在醫院,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手腕上纏著紗布,關媽媽哭腫了一雙眼,原來她犯傻了。
她開始同意看心理醫生,吃藥物配合治療,她要學著堅強起來。杜阿姨將杜彬的日記交給她,她以為裡面會有她與杜彬的甜蜜回憶,卻原來,滿滿的都是關優優。
那一刻,她又崩潰了…
她抱著他屍體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關優優卻只是害怕那張血色的面孔,躲在關媽媽身後。她為他瘋狂為他死的時候,關優優早已恢復了平靜,將他拋在了腦後。
她悄悄翻出關優優的日記,裡面塞著一摞照片,是一個陌生的男孩,每一張照片背後都傾訴著關優優的愛慕。
而她的日記裡刻畫的,關於杜彬的點點滴滴,帶著炫耀的味道,彷如她在關優優面前第一次提起杜彬的好那一刻,一模一樣,是擁有者才配有的表情。
她突然開朗起來,寬慰了父母的心,只是夜裡依舊是噩夢與失眠交替,她再沒有和父母說過。杜彬不能這樣白白地死去,他也不會甘心關優優揣著他的付出去換取她的幸福。
她看著照片裡的男生…眉眼英俊得令人窒息,她只是一張一張撕得粉碎,再拼湊不齊那一張溫柔的笑臉。
如果上一次的邂逅,我們在天堂,那麼下一次,地獄見。
52散步,請來尋找回憶
“關好好,你未免也太囂張了。”施娜氣得尖細的下巴都在顫抖。關好好眨了眨美眸,笑盈盈的臉上綻開幾分笑容:“我只是對官聞西有把握而已。”
“官聞西在國外這麼多年,陪著他的人一直是我,你憑什麼這樣有把握?”施娜柔和的五官竟也能有這樣尖銳的表情。
關好好神色微暗,眼角輕輕耷拉下來,他和官聞西都不曾觸及的六年,兩人彼此空缺了對方的六年,她空虛得彷彿死去的六年。
“請問洗手間在哪裡?”突兀的聲線打斷了兩人的僵持,關好好側頭,來人正是付沂南的女伴。
她慢悠悠地走近,一面從手提袋裡掏出一盒煙,嘴上叼了一根,細長的火柴在邊緣劃過一個弧度,騰起一抹青藍的火焰,燃燒了菸頭,猩紅一點,濃重的妝容在煙霧後顯得不太真實。在關好好看來,女人現下的模樣已不只是性感,更像是一個…女流氓。
“這位小姐,你的扣子掉了。”叼著煙的女人口齒不清,伸手在施娜背後一動,再伸到施娜面前,白皙的手心上躺著一枚珍珠白的****。
施娜大驚,禮服偏小,這一顆主釦子掉了,拉鍊根本撐不了多久。她反手抹上背後的拉鍊,連謝謝也來不及說便向走廊的休息室小跑過去。
關好好直覺是這個女人搗的鬼,於她無害,也算是解氣,面上的笑容掛起來,主動給她指路:“順著走廊走到底過兩個右轉。”
“哦,謝謝。”或是因為抽著煙,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格外性格,卻不料嘴裡的煙沒有叼住,落在了關好好的裙襬上。
她彎腰去撿已來不及,裙襬上明顯地燙出一個小拇指粗細的洞。“真是不好意思。”聽上去確實是歉意十足的聲音,表情也是愧意橫生。
關好好愣了片刻,裙子貼身,女人檢查破損的手似無意地在她的腿上游走,她實在有些無法忍受,退了一步,咬著牙道:“沒關係…”用手遮一遮,抬腳回了大廳。
女人回頭,望著關好好走遠的腳步,急躁而怒氣衝衝,嘴角微微翹起,伸手撫過整齊的髮髻,指甲上迥異的花紋越顯斑斕,赤紅的唇瓣扇動開合:“付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