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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本公子沒有記錯的話,秋以前說過,秋在為暨氏謀利的時候還蓄有私財,曾經還想過用自己蓄的私財千金自贖,如果公子我沒有說錯的話,秋的意中良人不是軟骨丈夫又是什麼?堂堂君子不會連這種事都要一個婦人自己出頭吧!若是如此,那麼倒底是秋的意中良人不如婦人,還是公子我出言無狀了呢?”

公子重耳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很平和,甚至帶些沙啞靡軟,但他的眼神卻灼灼地緊盯著姬秋,像要噴出火來。

姬秋瞪大眼仔細察看著公子重耳的表情,半晌,她才不無苦惱地解釋:“珮,不是公子想的那樣,他雖是寒門士子,卻有錚錚傲骨。珮,並不知道秋屬意於他,更不知道秋來了晉陽,入了公子府。”

這麼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公子重耳莫明地鬆了口氣。

也許是酒勁上來的緣故,姬秋的倦意也上來了,她居然當著公子重耳的面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只是嘴還沒有合上,公子重耳薄怒的聲音再次傳來:“想不到不屑於做本公子的貴妾,一心想要獨霸後苑的秋,居然還一廂情願地屬意於區區一個寒門士子!本公子很好奇,既然那寒門士子無意於你,又怎麼可能讓你獨霸後苑?秋難道不覺得自己獨霸後苑的想法很可笑麼?”

“公子錯了!珮並不是無意於我,珮於秋也是相知相惜的。”

酒勁上來之後,姬秋的話明顯多了起來,也不等公子重耳再出言相譏,她踉蹌著跌坐在圍欄上,緋紅著臉,極為認真地解釋:“秋從小就知道,這世上最為無情的便是丈夫。再是濃情,再是歡喜的婦人,在丈夫眼裡也只是個物件而已。秋不要這樣活著,所以,秋早就謀劃好了。秋給自己相了個品行端正的寒門士子,不功利,無慾求,淡泊消遙。秋伺機跟他結交,投其所好,日積月累,日子久了自然會暗生情素,等秋到了婚嫁的年紀,秋再以姬氏嫡女的身份,從姬氏族人中找個旁支父輩,表面由他出面作主,實際卻可按自己的心意行事,這樣以來秋就可以跟自己屬意的良人相守一生了。到時,秋已經蓄得萬千私財,那時我們雲遊四海也好,退隱靈山也罷,總之秋的一生也就圓滿了。”

☆、第七十章 還是侍官(一)

隨著姬秋的描述,公子重耳的面色越來越青。

終於,他一甩長袖大步而去。

在姬秋醉眼朦朧中,他很快便離開了偏殿,依稀中她聽到公子重耳說了“送她回殿”,姬秋還能依稀辨認,公子重耳說這話時,聲音有點冷。

現在秋意漸濃,就算晧月當空,也透著一種溼寒。

公子重耳坐在書案前已經有些時間了,但他仍保持著剛剛進來時的姿勢,手裡雖然抓著冊古籍,但目光卻怔怔地盯著某一處兀自出神。

又過了盞茶的功夫,他終於一扔古籍,緩而輕淡地吩咐:“去曲,查查那個叫珮的寒門士子。”

“諾!”

一聲輕諾從大殿深處傳來。

公子重耳一舉右手,大殿深處才有所動作的人又停了下來。半晌,公子重耳復又交待:“暗去了曲,不妨將大儒狐偃歸我門下的事告知天下人,另外也別忘了大力宣揚,公子我用人唯賢是舉,不拘俗禮尊卑,但凡前來投靠者,公子重耳必將人盡其職。”

“諾!”

隨著暗一諾之後領命而去,公子重耳俊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來,他悠悠然地抓過剛扔下的古籍,喃喃自語:“品行端正,不功利,無慾求,淡泊消遙?哼!本公子倒要看看,秋所說的寒門士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這一夜,姬秋睡得極沉,極為舒坦,直到一個婢女不住地在她耳邊喳呼:“侍官,公子起塌了。”她才驚醒過來。

姬秋連忙爬起來,朝公子重耳的方向一福,慌亂地說:“侍官失儀。”

剛剛起塌的公子重耳,正在四五個近婢的圍繞下,穿衣梳洗。他似乎也是睡意未消,正半閉著眼,任由眾女擺佈。聽到姬秋說話,打鼻孔裡輕哼了一聲,過了一會,才淡淡地說:“昨天侍官醉酒,公子我也就不追究了。以後晨起更衣這些事,還是由侍官來做罷。”

“啊!”

公子重耳一提自己昨夜醉酒的事,姬秋倒是想起來,自己昨天才得到大儒狐偃的認可,其實也就間接說明自己已經有賢士之名了,公子重耳居然還要將自己當個侍官一樣使喚也就罷了,居然以後連晨起更衣這種事也要自己來做,這……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因為意外,所以她這聲驚呼沒加掩飾地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