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吧。”
見孟思清忙活了許久也未休息,嘴唇已經有些乾裂,一直在旁幫忙的陸風遞過來一個水袋。他從未想到過作為丞相家的千金居然會如此。而且更不講究那些“女子不能拋頭露面”之說,還大老遠的和他一個男子從京城一直來到邊疆。其實他知道這並非什麼她不講究禮儀,她只是不拘小節而已。只是在別人眼裡看來,該是有些閒言碎語的。而他卻深深地被她吸引。如此清麗柔弱的女子卻不理會世人言語,只做有意義的事,難怪孟逍會經常提起她,也難怪孟逍每每在提起這個妹妹的時候便是一臉溫柔。
孟思清道了謝。全然不知陸風心中有如此多的思量。她皺著眉頭看著民眾痛苦的樣子。又病又餓,甚是悽慘。
“我們還是先回將軍府吧。”見她替他們診治得也差不多了,又見數十名士兵送來了粥,陸風便提議。
見她仍然是皺著眉頭,知道她還在擔心,陸風便說道:“我們回去見到你二哥再說吧。”
孟思清點了點頭。她也知道她能做的也就這麼多。
正欲離開,忽聞流民之中傳來一陣喧譁。仔細一聽,是流民憤怒的罵聲。原來是一位漠西國老人去向一士兵討粥救救快餓死的孫兒,卻被那人給打骨折了。老人現在正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拉著那個士兵為老人討公道。而那位士兵卻說他並沒有打過那位老人。
陸風快速地走了過去,孟思清也緊跟著走了過去。被圍著計程車兵是位二十歲左右的健壯男子。他正和那些人爭得面紅耳赤。那三十歲男子說他親眼見他打了人。還說離國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假惺惺地拿些粥來嘴上是仁義道德,卻是暗地裡下了藥,害得這麼多人都身體發虛,渾身無力,面色蒼白地躺在地上。
“憑什麼他們離國人要這樣對待我們?憑什麼他們有飯吃,我們就得餓肚子?我們不吃那下了藥的毒粥。鄉親們,我們衝進城門去,我們要糧食!”
“我們要糧食!”
“我們要糧食!”
隨著那人的高喊聲,其餘的人都跟著喊了起來。也再不理會面前計程車兵,作勢便要朝城門衝去。
“慢著!”孟思清一聲呵斥,滿臉盡是肅然。
聽得這聲呵斥,人們像著了魔似的,瞬間停下來,疑惑地看著面前女子。如此清麗的女子卻有著如此不容侵犯的氣勢,讓他們不由得一愣。
“這位公子,你說是你親眼見這名士兵毆打這位老人家?”孟思清看著那位一直申討離國的男人,臉上沒了那股肅然,卻是溫婉一笑。
“正……正是。”男子看著這一笑,心裡一怔,吶吶地回道。
“那我也看見是你毆打了這位老人家。”孟思清面帶微笑,卻是一臉認真。彷彿她說的真是事實。
而男子此時已看著面前的女子出神,許久才回過神來。然後低低地說道:“你這樣說,可有證人?”
“那你又可有證人?”孟思清反問。
那人尚未反應過來,只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陸風默默笑看這一幕。他卻是沒想到她那一聲呵斥會如此讓人不敢反抗,更沒想到她反應如此敏捷。她還真是每每出乎他的意料。
良久,男子才似醒過神來,說道:“我是漠西人,當然不會傷害本國的人。而你們是離國人,我們怎麼能相信你們?更何況這些人吃了你們送來的粥就病了,這難道不是你們離國人下的毒?”
孟思清彎腰仔細替他旁邊躺著的幾個人診了脈。他們還真不是餓暈和中暑了,果然是中毒了。她站起身來對眾人說道:“這幾人的確是中毒了。”
“瞧瞧,我說得沒錯吧!”男子瞬時理直氣壯,抬頭挺胸起來。
眾人也是一片譁然。
“只不過這毒卻是離國沒有的毒藥‘如仙’。中此毒者立刻渾身無力,腰肢痠軟,面色蒼白,肚腹絞痛。體內毒素急速蔓延。兩個時辰內不解便可致命。而據我所知,這名為‘如仙’之藥只在如國才有。並且多是如國皇宮裡賜死罪人所用之藥。”孟思清不急不緩地說著。
“就算你所言屬實,那麼我們也是在吃了你們的粥才有這種情況的。你如何會提到如國?就算只有如國才有此藥,但也少不了那些商販販賣了來離國。”男子鎮靜地說著。
“那麼請問公子,這如國皇家才有的玉佩要作何解釋?”陸風指著那人腰間的玉佩笑問。
那男子一聽,一時無法解釋,便飛身一躍,逃開眾人。陸風雖料到他會逃走,卻是輕功一施,沒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