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清身後跟著小茜及碧桃二人。許久未踏足正華宮了,她一邊尋思著雲逍最近事務繁忙,她該是幫著他做些事情才好。那些小女兒的情感是自己想得太多。走到正華宮附近,聽得一處假山後面傳來隱約的議論聲。
小茜向碧桃使了個眼神,碧桃理會其意,便喚住孟思清,對其行了一禮,然後走近了假山。
孟思清只點點頭,未加阻止。這皇宮裡本是人少,只是,人再少也會有嚼舌根之人。她雖沒有探聽別人私密的嗜好,然而,皇宮不比別處,這大白天的躲在人後說閒言碎語,也是該給她們一些警示。
碧桃聽了幾人談話,微一皺眉。她朝假山另一邊扔了塊石子。幾名圍在一起的宮女便心裡一驚,紛紛散開而去。她回到孟思清身邊,低聲說道:“她們談及皇上身邊有位叫李小可的侍女。說是傾城之姿,時常被皇上喚去。或許過得不久,便會榮升為妃。”
小茜本是用手扯了扯她的袖袍,她卻仍是一口氣將話說完。待她說完後,小茜看了一眼孟思清,發現她面上並無甚異常。她只得道:“全是些嫉妒之言,簡直是無中生有!我們皇上早已下過旨意不許談及納妃之事,她們是想獲殺頭之罪麼?真是胡言亂語!”
“既是胡言亂語,便不必理會。我們走吧。”孟思清莞爾道。
小茜及碧桃見著她的笑容,只認為全天下哪裡還會有傾城之貌?二人同聲應著,跟在後面。
到了正華宮,小四正站在殿外候著。見孟思清到來,正欲通報,孟思清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四便不再言語。他與小茜及碧桃二人一齊留在殿外。
進得殿中,她看到雲逍正專心地拿筆在奏摺上划著,旁邊有一位貌美侍女正在磨墨。孟思清在心裡尋思著她應該便是那位李小可了。
雲逍耳力極好,她雖放輕腳步,他卻仍能聽到,並且能感覺到這腳步聲的主人是何人。他抬頭,放下奏章,走下案來,牽起她的手,然後讓她坐到他身邊。
旁邊的李小可行了一禮本欲退至一旁,雲逍卻一揮手,讓她先下去。
“清兒今日怎麼來了?”雲逍笑著捏捏她冰冷的手。她可是好久都沒來正華宮了。他心裡雖是知曉她的心思,然而卻也無可奈何。只是希望她能不必想得太多。
“你怎麼讓她下去了?”她卻不答他的話,反而問道。
“我們在一起豈容其他人站在一旁?”他又撫上她的臉頰,臉上又是清瘦了些。
“那麼,無人替你磨墨了。”她推開他的手,然後拿起墨緩緩磨著。
“不是還有你麼?”他笑道。
“我可磨不好。”
“沒有人比你好。”
孟思清莞爾,卻是低頭認真地磨起墨來。
雲逍見她笑顏如花,又是忍不住在她臉上一吻。
“二哥還是好生做事吧。這麼不用心,早知道我便不來這裡了。”她斜睨了他一言。
雲逍哈哈大笑,道:“不是我不用心,是你讓我分心。”
見他又是開著玩笑,她也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去叫那位小可兒來。”
“好了,我不說笑了。你就在我旁邊什麼都不做,我亦是安心的。”雲逍說罷便認真批起奏摺來。
孟思清磨好墨後,又幫他/炫/書/網/整理奏摺。待無事可做的時候,她便坐在一旁看著他。他的輪廓清晰,臉上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整張臉便是俊逸不凡。他神情專注。批著手裡的奏摺,時而皺眉,時而欣慰一笑。
此時,她看著他,亦覺得只要他在旁邊,她便是安心的。
雲逍看著滿山的積雪。以前的綠色被厚厚的白雪覆蓋。再抬眸看著不遠處那幾間小木屋,走了幾天的路程,總算是到了這裡,唇角不由得上揚。俊逸的臉龐在此刻更添了幾分神采。
他快步朝那小木屋走去。一不留神便踏上了一塊本欲下墜的積雪上。他的腳也突然一滑,身子便欲墜落,他卻一個騰空飛出了幾丈,遠離了那搖搖欲墜的積雪。
走到木屋前,大門並未鎖。他徑直走了進去。主人似乎不在。坐下等了一個時辰,主人仍未回來。心裡不由得有些著急。
眨眼之間,天色已經黑下來。外面又開始紛紛揚揚地下起雪來。他攏了攏大衣,這屋裡沒有火盆,比宮裡清冷太多。本是想尋得倪珖,便將其帶入宮。他已是知曉倪珖不喜外人,不太願幫助人。他派人來請過他,然而卻是沒有請動,便是親自來到這裡,並只帶了幾名影衛。哪知,到了這裡卻不曾見到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