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的耳朵裡也清晰的傳來了連串的草藤斷裂聲。
有人來了!
劇痛中夾雜著驚喜的殷子賢奮力嚎叫。
可此時的盧安達叛軍已經回過了神來,手臂猛然發力,將牢牢插在殷子賢肩膀上的刀拔了出來。
一瞬間,兒科醫生殷子賢的腦子一片空白。
死神,似乎以在微笑……
可就在殷子賢閉眼等死地時候,這名盧安達叛軍卻猛揪著殷子賢的衣領站了起來,將刀子逼在殷子賢地胸前。並藉著殷子賢身體的掩護將視線緊緊的鎖定在了殷子賢的身後。
草葉聲靜了下來。
從殷子賢肩膀處露出眼睛的盧安達叛軍緊盯著緩緩從草叢中出現的軍人。而隨著這名軍人的出現,一股涼意彷彿揮之不去的噩夢般攀上了這名盧安達叛軍的心頭。
穩!
驚人地穩!
在堆滿了陳年腐爛的落葉與草藤盤雜的草叢裡。張濤從容不迫的緩緩向殷子賢二人走近,可無論腳下是鬆軟地落葉,又或者是溼滑又纏人的草藤,都無法撼動張濤平穩的手臂。
雜亂的槍聲與嘶吼聲在這一刻彷彿消失了,開槍、鮮血、死亡、勝利!活動在叢林裡的盧安達叛軍對這一切都不陌生,可就是因為他熟悉這些,此刻他才會覺得恐懼。
致命的槍手,是不會抖的……
這句話,他已經記不清曾經對多少人講過。開槍的一瞬間,只要手臂抖動,那麼射出去的子彈,就會偏離自己的目標。所以想拿槍,就要先學會穩。而此時地張濤,在他的眼前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穩。
身子下意識地縮了縮,盧安達叛軍將身子牢牢的藏在了殷子賢的身後。
可隨後,他的臉色瞬間蒼白。
冷漠!
在張濤的眼神裡,他見不到一絲地焦慮。所有地一切只是一點點戲謔,一點點憐憫,那眼神就像翱翔在天際的雄鷹發現了狐兔般讓人無法忍受。可這一切,又似乎是天經地義一般令他壓下所有憤怒地想法,轉而將視線飄向一旁的草叢。
逃命。或許才是他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
雜亂的槍聲越發的狂暴了。
一陣風吹過,冷冷的雨滴順著脖領子灌進去,喚回了殷子賢那早已被嚇到了九霄雲外的魂兒。肩胛。還在劇痛,眼前,還是那個令他毛骨悚然的恐怖分子,可奇怪的是,此刻這名恐怖份子卻臉色蒼白的望著他的身後。
轉瞬。一種名為激動的東西衝上了他的心頭!
雙眼。已經已經被淚水模煳了,殷子賢清楚的聽到那踏在溼滑草地上的腳步聲。那距離,至多不會超過三米!是張濤,是張濤!可殷子賢不敢動,在他的胸前,那把鋒利的尖刀已經變成了顫抖的紋身機,正隨著這名盧安達叛軍顫抖的手臂瘋狂的在面板上跳動著……
而此時,不遠處的草叢裡忽然傳來了幾聲音調平緩卻又瞬間尖利的猴子叫聲。
張濤停住了,冷冷的盯著躲藏在殷子賢身後的盧安達叛軍。而面色蒼白的盧安達叛軍在聽到了這猴子的叫聲後,眼中爆起了喜色,並在隨後的一瞬間忽然手臂用力,對身子僵硬的殷子賢猛的一推。瞬間,身材健碩的像黑熊一般的殷子賢像被投擲的沙袋般踉蹌著倒衝出去。
身子失去了平衡的殷子賢,心跳都似乎停止了,眼神呆呆的望著手持尖刀,眼神狠戾,正猛撲過來的盧安達叛軍,可隨後,他愕然的發現,盧安達叛軍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後!
殷子賢鬆了口氣。
這名恐怖分子的目標是張濤!
盧安達叛軍眼神中那嗜血的興奮仿如實質,他似乎已經見到了血花從這名令他坐立不安的軍人的身上飛濺,甚至連這名軍人的慘號聲他都已經在心頭模擬了出來。可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就像黑夜中的暴風雨般襲上了他的心頭。
視角,已經完全的擺脫了殷子賢那粗壯的身板,想象中驚惶無措的軍人正穩穩的站在那裡,彷彿完全沒注意到一名體重超過兩百的大漢正撞向他!與此同時,張濤冷峻的嘴角翹了起來,一股刺骨的寒流隨著他的冷笑,向一支穿心利劍般直刺叛軍地心頭!
強烈的緊張與不安感,像興奮劑一般奮力地推動著叛軍的動作。
眨眼間,鋒利的尖刀暴戾的撕裂了空氣。帶著死亡的氣息瘋狂的衝向了張濤,而張濤卻彷彿早已經料到了這一切。身子微微向後一閃,右手閃電般攀上了叛軍的手腕……
風雨更急,那刺耳的慘叫聲似鋼針般狠狠的撞進了殷子賢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