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手掌心上——竟然是一枚大洋!
“啊,先生,這,這我可找不起!”拉了幾十年的車,還是第一次碰上有用大洋付車錢的主,車伕為難地說道,平常拉活,頂到天兒也就一角兩角,這一枚大洋,直接頂他好幾天的收入了。
“怎麼,我有說要你找了嗎?”乘客冷冷答了一句,沒再理車伕,伸手提起行李,頭也不回地直向車站入口走去。
“謝謝,謝謝先生,您真是個大好人,祝您大福大貴,一路順風!”得到這樣一筆意外之財,車伕感激得是涕淚縱橫,衝著乘客的背影一個勁地感激道謝,引得不少人的目光都奇怪地望向他們二人。
“男的這邊,女的這邊!”
本來進出站口並沒有限制,誰手裡有票誰就可以進去,願意怎麼走就怎麼走,但為了查詢江華天,青幫人為的把站口分為左右兩個部分,男的在左邊,女的在右邊,幾個青幫的小嘍囉手裡舉起江華天的畫像在男客這邊挨個檢查,可想而知,隊伍的前進速度有多慢,簡直就象是烏龜在爬。
白西裝看著長長的隊伍微微皺了下眉,當下哪邊的隊也不排,順著中間的空路徑直向前走去,完全視青幫幫眾的叫嚷為無物。
“站住,**給我站住,長耳朵是出氣的嗎?”丁三看見了氣不打一處來,迎面堵上來罵道。
“你在罵誰?”冷冷地盯向丁三,白西裝眼中的厭惡之色溢於言表。
“罵你了,怎麼了?不服?不服老子還他媽打你呢!”查了大半天兒的人,丁三的火氣也是很大,見這個白西裝敢頂撞自已,頓時一股邪火衝了上來,揚起右手,就想給這個人一巴掌。
“反了你了!”
沒想到,白西裝的火比他還衝,沒等丁三的手完全揚起,白西裝的巴掌已經結結實實地拍在他的腮幫子上,啪的一聲大響,丁三隻覺得眼前金星亂冒,身子一側歪,差點兒沒被扇了個跟頭,下意識地捂住左臉,火辣辣的疼痛這才傳了過來,感到嘴裡不大對勁兒,伸舌頭頂了一頂,卻原來幾顆槽牙離開了本來應該待著的位置,同時甜腥之味也從舌尖傳來——見血了。
“你你!”自從入了青幫,向來只有他欺負別人,什麼時候有別人敢欺負他?丁三一時被扇得暈頭轉向,指著白西裝連聲嘶叫,卻不知該叫些什麼。
“他媽的,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在我面前罵罵咧咧,你還想不想要這條小命?相不相我一句話就讓你們青幫吃不了兜著走!回去告訴張源壽一聲,叫他作事收斂一點兒,光棍不鬥勢力,這世上還有管的了他的人!滾開,別擋老子的路!”不待丁三回過神來,白西裝批頭蓋臉就是一臭罵,隨後也不管周圍旅客和青幫徒眾的反應,徑直邁步走入車站門內,其氣勢之盛不僅鎮住了青幫弟子,連車站的驗票員都被嚇得呆若木雞,直愣愣地望著人家走過面前卻連車票都忘了去驗。
傻了,全都傻了,白西裝走進車站門口後足足有十多秒的時間,車站外的人都愣在那裡沒醒過昧來。
這個人是誰?他是什麼來頭?敢在上海灘大廳廣眾之下指名道姓叫張源壽小心一點的人得有什麼樣的背景?敢稱自已一句話就能讓青幫吃不了兜著走,莫非這個人是哪位軍閥督軍的秘密特派員?
終於,丁三醒過神來了,呸了一聲,兩顆帶血的槽牙掉在地上,而另外一顆則還連著那麼一點兒肉筋,顯然也是保不住了。
“他媽的,我他媽跟你拼了!”小混混的混勁兒上來了,丁三嚎叫一聲,伸手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就向車站門口衝去,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幹掉那個白西裝!
不知什麼時候,腳底下伸過來一條腿,丁三躲閃不及,撲嗵一聲摔在地上,短刀脫手落地,發出噹啷一聲脆響。
“把他給我按住!他媽的,你還嫌你惹的麻煩小,是不是把我們這幾個兄弟的命都搭上你才滿意。”
伸出腿來的是常得志,發出命令的也是常得志,到底是在江湖上多混了幾天的老人,他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有些人是不能惹的,強和弱是相對的,所謂欺軟怕硬,這句話並不僅僅是說說而已,當幫派利益受到來自更強勢力威脅時,他們這樣的小嘍囉只會被當成棄子而毫不惋惜。所以,捱打就捱打吧,忍下這口氣,總比被人家一腳碾死強。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封信】………
“嗚!”汽笛一聲長鳴,龐大的火車頭噴出一股濃重的白霧,拖動著長長的車身向前開動,鋼鐵所制的車輪和同樣是鋼鐵所製成的車軌在碰撞和磨擦中發出刺耳的聲音,將站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