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世那天,拉著母親的手輕輕覆在父親的手上,託孤般交代:“小詩,耀祖就交給你了。”
後來母親回憶說,那時,她第一次看清父親的模樣,清癯俊秀,風度翩翩,也是那一次,她在父親的眼中除了倔強以外看到了別的東西,姑且叫做懊悔吧。
祖父辭世後,父親在祖父房中站立良久,出來後竟意外的同母親商量接管費家生意,母親欣然同意,想必,那時,母親是極愛父親的,一年後,我來到了這個世上,我出生那天父親在書房中撫琴,琴絃在我嘹亮的哭聲中應聲而斷,父親抱著小小的我,望著我皺巴巴的小臉,笑道:“是個女娃,就叫詩音,費詩音吧。”
床上母親虛弱的笑笑,並不做聲,父親的心思她懂。
又三年,妹妹出世,父親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妹妹的那一瞬,便僵在了臉上,並未在醫生手上接過剛剛出生的女娃,,只淡淡的掃過母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再未見其身影。
床上的母親一日憔悴一日,眼見將要形銷骨立,在妹妹一歲時,我跟在小人的身後,任她在滿地菊花中蹣跚學步,母親坐在門前,失了女強人的幹練,徒留深閨怨婦的哀愁,眼角眉梢愁緒縈繞,我抱著妹妹費曼伸出胖胖的小手想要撫平母親眉間的愁緒,“媽,不如,你去爸爸公司吧,我會照顧小曼,是吧,小曼。”我蹭蹭費曼的小臉,引得她咯咯直笑。
母親的眼中升起點點光華,第二天,果真去了爸爸的公司,然,母親的精神一日好過一日,父親的臉色卻一日差過一日,我只得小心謹慎的觀察著父母的臉色,用自己的乖巧懂事來討好他們,在外人看來,費家依然是父慈子孝,夫妻琴瑟相和。
本以為我們一家會永遠幸福下去,哪怕只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也好,然而,原本的一切卻止於我十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