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蓉說著便將鐲子褪了。
如蔓暗暗瞧著,那鐲子價值不菲,一條便能抵上全府兩個月的花銷,只是秦婉蓉一句話兒,便說換就換,府裡既是再儉省,也禁不住這般揮霍的。
雖是這般想著,可到底也輪不到她來管了,又靜靜坐了一會子,如蔓便找了藉口告辭了。
回到東廂,翠兒就迎了上來,說是芳二爺在屋裡等了好一會兒了。
秦少芳站在那瓶兒紅梅前徑自瞧著,如蔓輕喚了一聲兒,他才回了神兒。
如蔓知他是親自來送賀禮的,就沒多寒暄,兩人對著那紅梅隨意說這話兒。
忽而,那秦少芳便問,“小五可是得了好東西,那雀尾流珠釵可是個罕物兒了。”
如蔓疑惑道,“我並不曾有甚麼寶物了。”
秦少芳晃晃頭,嗔責道,“你竟是也學會扯謊了,便是桌上放的那個。”
如蔓忙地回頭,這才想起,桌上放的正是安夫子贈她的那支了。
作者有話要說:悶騷的安大公子也有春天啊~(≧▽≦)/~
楠竹是神馬?咱們這裡只有女主,就是俺家小五~(≧▽≦)/~
看在我這麼勤快更文的份上,筒子們忍心不留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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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諳,離恨苦
秦少芳見她似有心事,卻並不開口,便上前兒將那簪子拿起,對光細細瞧了,道,“早年南蠻的貢品,用的是極為罕見的烏蒙珠,教我猜猜,這是誰贈與你的。”
聽他說那簪子如此珍貴,如蔓不禁想起安子卿那日的情形,心下暗自驚詫,想來安家從前應是十分興盛,若不然,怎會有南蠻的貢品收藏於府。
而這雀尾流珠簪這會子到了自己手裡,作為禮物卻是太貴重了,她正思量間,便隨口說,“旁人送的,我並不認得是個甚麼罕物兒。”
“莫要同他走得太近了,對你沒有益處。”秦少芳眸子微眯,雖是極尋常的話兒,可卻教她覺得冷森森的,毫不似平日裡那春風拂面的溫柔了。
如蔓不自然地往那紗窗邊兒靠了靠,道,“我同誰交好,自然心裡有數。”
只聞得那秦少芳低笑了一聲,再抬頭,他已經逼到近前兒,高大的身形覆蓋下來,頓時便將那嬌小的人兒困在臂彎裡頭。
淡淡的白芷甘松香,繞在鼻尖兒,如蔓忙地扭了身子,便要掙脫,他卻絲毫不動,仍是一脈溫和地俯下頭來將她望著,道,“你同誰交好,我心裡自然也有數兒,他並非你命裡良人。”
誰知如蔓勾起嘴角一笑,那笑顏純真裡帶了蠱惑的媚勁兒,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氣質,教秦少芳微微一愣。
如蔓似她母親,那個煙波樓裡顧盼生姿的紅頭牌兒柳氏,眉眼間更是有七八分相像,不經意間就風情萬種。
他凝眸,這才發覺,打從前年第一回見她起,到如今那當鋪裡的小丫頭已經漸漸長大,仔細瞧著,五官愈發精緻,個頭也長高了,整個人仿若將要盛開的花苞,那似熟非熟的青澀,最是教人慾罷不能了。
這樣細微的蛻變,竟是在展眼間細細蔓延,想到這裡,他更不願旁的人先採擷了這誘人的甘甜去。
“那少芳哥哥說說,誰才是小五的良人了?”如蔓這會子也不閃避,徑直迎了他的目光,笑得一脈純真。
“所謂良人,不過是所託終身,心意相投才最是要緊。”秦少芳說罷,便低頭在她如玉的耳垂上輕啄了一口。
如蔓登時被那酥麻惹紅了臉,伸手抵在臉旁兒,道,“我既是你堂妹,血緣相親,又怎可這般親近,若是知道的,便道你這哥哥待我極好,若教不知情的人瞧去,不知要怎樣嚼舌根子了!”
秦少芳聞言便不再動作,只貼著她耳畔道,“依我看來,小五心裡也是不知情的,兩年了,我對你的心意,還不夠明瞭麼?”
“心意又如何?抵得過骨肉血親麼?”如蔓笑的悽淡,可不知為何這一句話脫口而出,竟是揪心地一疼。
他再好又如何,很早之前她便知曉,她們終究是陌路同歸。
在豆蔻懵懂的年歲兒裡,仰慕、愛意和關懷,原本就是同根相生,這般好年華,如斯好風致,都似鏡花水月一場。
良久,他貪戀如蔓身上甘美的味道,不由地在想要印上那柔軟如花的嬌唇。
風月之事,從不問因由,他素來隨心而走,便是此刻,面對著這個所謂的妹妹,他也顧不得許多。
如蔓卻先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