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畫畫啊,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莊巖用畫筆在遙遙面前晃了晃,這個動作讓遙遙產生了遐想。
“那你給我畫幅畫,我就告訴你為什麼。”遙遙*似的靠近了莊巖幾步。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畫板在夜風中支好了,遙遙俏皮地坐在沙發的一角,手裡還端了一杯紅酒。此時的遙遙分外恬靜,因為這是她喜歡的時光。
面無表情的莊巖一會低頭作畫,一會抬頭望模特,遙遙很滿足於這種注視,這是認識這麼久以來,自己和莊巖單獨相處時間最長的一次。她彷彿聽到了鮮花盛開的聲音。
客廳裡很靜,能聽到秒針的緩慢爬行聲,和夜風吹動紙張的沙沙聲。天花板上的紅唇鏡子此時折射出迷人的光芒,她們似乎對今天的新客人很好奇,不停地眨著*的眼睛。
“莊巖,你真的找到兇手了嗎?”
“什麼?”莊巖詫異。
“今天你發郵件,不是說已經找到兇手了嗎?”遙遙趁莊巖停手的空當品了一口紅酒。
“我沒發什麼郵件啊?我這幾天根本沒上網。”面前的男人攤開一雙滿是油彩的手。
“啊!不可能呀?那郵件上分明署的是你的名字!”遙遙放下酒杯,騰地站了起來。
“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莊巖扔掉了畫筆,一條黃色顏料形成的弧線灑在了布藝沙發的面料上。
“今天我們大家都收到了一封你發來的郵件,說你已經找到兇手了。那天有人把吉金曼買車時遇到的恐怖字條,拍了照片放在公司各處,我就知道這些。”遙遙也攤開了手。
“哦!是我記錯了,瞧我這記性——我今天確實發了郵件,我也知道誰是兇手,只是我想等著他自己現身。”莊巖突然改了口徑,快得像普吉島的海嘯,一瞬間吞噬了萬頃房屋。
“誰啊?快告訴我。”天真的遙遙絲毫沒有懷疑莊巖的前後不一。
“現在不能說,因為我還在等最後的證據。”莊巖把剛才的畫取下畫框,遞給了遙遙。 txt小說上傳分享
移位的掛畫8(2)
“這哪裡是我啊?分明是你畫室裡的那個女人!”遙遙黑著臉跺起腳來,嘴裡的抱怨像泡泡一樣吐出。
“你進過我的畫室?什麼時候?”莊巖突然覺得脊背後有股涼風掠過。
“你管不著,反正本小姐想要什麼都能得到。我討厭你這種無動於衷的人,討厭你這種沒有真心的人!”遙遙叫嚷著離開了莊巖的家。臨走時,還把那張油畫使勁地按在了玄關處的大魚缸裡,魚缸裡的金魚張著恐懼的眼睛,搖擺著身體瘋狂地亂竄。
夜再次靜了下來,靜得讓莊巖聽見了恐懼像響尾蛇一樣匍匐前行。遙遙怎麼知道畫室裡那張女人的畫像?她什麼時候進去的?誰用我的名字發了郵件?他想幹什麼?
莊巖剛才的改口也是考慮到不能打草驚蛇,如果遙遙這張快嘴在單位吆喝自己沒發郵件,也許真兇就不再懼怕,這個心理戰的玩法就徹底失效了。此時此刻,莊巖覺得這個兇手沒準正躲在哪個角落觀察著自己。
莊巖使勁地掐了下自己,突然間又信心百倍。
夜風中,莊巖理了理思路,他決定還是要先從這張手機卡查起,見到這個叫範平江的人,弄清楚他的手機卡什麼時候丟的。
於是,莊巖撥通了那天在直覺酒吧見到的紅髮馬尾男的手機,結果對方卻來電轉駁了。整整一個小時內,莊巖撥了六遍,沒有一次接通。
這時,莊巖聽見自己的座機電話響了,接起後是物業管理員的聲音,是催繳水電煤氣費的電話。莊巖煩躁地應著,掛了電話。
失業這麼久以來,莊巖一直靠積蓄過日子,以前拿年薪的時候根本沒有金錢的概念,現在突然沒有了工作,他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窘迫和壓力。
莊巖拿了件衣服乾脆出了門,下樓打車直奔直覺酒吧。這麼久以來,莊巖很感謝佟苓,每次佔用她的私人時間都沒有怨言,而且每次見面也不空著手。特別是她那位熱情的未婚夫,更讓他有親切的感覺。此時莊巖想起了自己那段夭折的愛情,已經九年了,還在心底抹不去,每次想起都會有溼漉漉的感覺。
眼睛裡緩緩有霧氣升騰,用力眨了眨,才發現是下雨了。雨不大,剛好抵消了白日的燥熱,淅淅瀝瀝的聲音就像蔡琴的那首《雨後花》。
酒吧的氛圍還像上次那樣喧鬧,只是沒有了佟苓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