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明白,趙西翰給的苦痛已經落地生根,化作春泥碾作塵,我跟他早已不可能。
“阿翰,我現在已經漸漸開始走出來了,不對,我是被別人救出來的。因為他,我很感恩,因為他,我連原本恨你的情緒也消失了。我知道愛和恨是一對連體嬰兒,所以很遺憾,我要把恨從你那裡收回來了。從此以後我的愛和恨都將給那個人。”我語速很慢,儘量讓對方聽得清清楚楚,就像某種儀式一樣,非常莊嚴,且鄭重。
“是葉容凱嗎?”趙西翰的聲音已經瞬間嘶啞,像一個聲帶破裂卻執意要講話的病人。
“你不用管他是誰。”我明確地說:“我曾經因為追逐狠心離去的你,而折斷雙腿,但有人願意將不能在愛的路上行走的我背向終點。”
電話那頭的沙沙聲更加嚴重,是死一樣的寂靜,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為可以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傳來趙西翰的聲音,就像沉重的樂器在耳邊演奏一般,讓人聽著傷懷無比:
“他……對你好嗎?”
43、順V【8。25&8。26】 。。。
很多人都說幸福不能曬;一曬就會失色。
所以我沒有具體告訴趙西翰,葉容凱對我到底有多好。
只說:“很好。”
“很好?”他在電話那頭重複了很多遍;好像這兩個字的意義很難懂一樣,咬字陌生且空洞;最後他嘆息道:“祝……你幸福。”
我收起電話,出神地望著梳妝檯上靜靜站立著的百靈面油,伸出手拿起:“趙西翰,再見!”我踩了一下垃圾桶的踏板;桶蓋開啟;面油準確無誤地被丟了進去。
接下來的幾天依舊是以玩樂賞景為主,季白清帶我們嚐遍了酒莊裡的各種酒。
好幾次,我們都醉倒在客廳;都是葉容凱抱我回去;真不好意思。
臨行前,我問出了這幾天一直盤旋在心頭的疑問:“這幾天都沒有看見Aaron,你和他和好沒?”
季白清淡然地對我說:“我們分手了,一直以為他和其他美國男人不一樣,可是性開放的國家給我上了一課。他被我捉姦在床,他還要指責我不夠愛他,說我只愛工作,說我根本一直活在過去。說我這麼愛過去的人,為什麼不回去?”
“他在說氣話,這你也信?”我忍不住勸道。
“由不得我不信,他和別的女人上床啊。”季白清的聲音哽咽:“這樣也好,美國再也沒有什麼絆住我腳步的東西了,等你們走後,我把酒莊賣了,也正好回國了。”
“你真的決定了嗎?”看著她難過的表情,我抱了抱她,企圖用擁抱給她勇氣。
季白清點點頭,半開玩笑地和我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沒有Aaron的話,我會和你搶Kim的,你要小心我。”
我知道她還在失戀期,就安慰她說:“隨時歡迎你來拆我和葉容凱的牆角。”
寄存好行李的葉容凱看我們面面相覷,便隨口問道:“你們聊了什麼?才離開一會兒,你們就揹著我……”葉容凱一副“你們在攪基”的模樣,讓我忍俊不禁。
季白清反而緊緊地抱著我,陰森森地說了句:“Kim,你當初傷了我的心,我做不成你的女人,我要做你女人的女人!”
葉容凱扯過我,納入自己的懷抱:“那你還是衝我來吧,寧寶的口味太重了,你很難脫身的。”
我一臉黑線地給了葉容凱一拳:“你就好脫身了啊!?”
季白清淡淡地笑了一下:“他確實好脫身,他像一個不粘鍋,這麼多年煮了多少個撲火的飛蛾,都還沒沾到半點腥氣。”
“聽起來好像縱橫情場多年,還片葉不沾身。挺懂技術啊,小葉同志。”我由衷地讚歎:“來季白清,爆料吧,除了你這前前女友,他還有沒有情史啦?”
“從小到大追Kim的真的不勝列舉,大家都對Kim的冰山脾氣有所忌憚,不過也不排除有幾個奇葩。”季白清笑得滿含深意。
“我們去辦理登記手續吧!”葉容凱咳嗽了一聲。
我不理會:“還早呢!來,繼續說!”
“最奇葩的是,登山社有一次活動,Kim很敬重的一個學長,居然只穿胸罩和子彈內褲在床上等Kim,連我這個旁觀者都有被嚇到。”季白清繼續說下去。
我很有探究精神地問:“那個學長什麼罩杯?”
“你回頭飛機上問Kim吧,我不行了,Kim的眼神要殺人了。”季白清以光速撤退。
然後我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