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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部分

大義是不要講的,黎元洪對宋教仁說,我這位水師學堂的老師看的比誰都明白,不然,早就將劉家廟炸平了。還沒等黎元洪的私信送至江上,海軍已拔錨,向著下游駛去了。

這個情景頓時令岸上的起義軍歡呼起來。

原來,薩鎮冰已經離開了艦隊。正如黎元洪所說,這位滿清的海軍總司令不願介入內戰,與其左右為難,不如一走了之。於是給部下留了一封信,藉口去上海治病,搭乘了一艘英國火輪,離開了艦隊。部下準確地猜出了薩鎮冰的真意,礙於朝廷的嚴令,於是象徵性地向劉家廟打了幾炮,拔錨啟航,退往了九江,離開了武昌這個是非之地。

海軍的威脅算是解除了。但第九鎮根本不買譚、宋的賬,他們說服了出城的十八協,驅逐或者殺掉了不願起義的官長,自稱是中華革命軍,在將武昌軍火(除楚望臺之外)及庫銀、糧秣蒐羅一空後,拔營南下,竟去抗擊蒙山軍了。

得知第九鎮帶著銀兩武器不辭而別,譚人鳳破口大罵,剛站過來的黎元洪也深為不滿,兵無餉則亂,這部隊還怎麼帶?起義部隊還等著發光復餉呢!

看過林述慶派人送來的信,宋教仁苦笑不已。軍隊沒有統一指揮,也完全不顧糧草彈藥的轉運,就是不懂軍事的自己,也知道此戰必敗。怎麼辦?讓二十一協陪著送死?還是不顧這支本質上還是同盟會武裝的起義軍?不過,自己拿走藩庫的所有銀兩,又算什麼自己人?難怪黎元洪不滿。

初步掌控武漢三鎮的譚人鳳、宋教仁“出色”地實現了回國時的戰略目標,現在的局勢多好啊,有了軍隊,有了地盤,武昌以南還立了一堵牆。但冷靜地分析現狀,如山的問題壓上來,讓他們毫無勝利的喜悅。(未完待續)

第三十六節大勢五

徐世昌、良弼以及朱爾典的專列是在信陽聽到武昌生變的訊息的。宛如一桶涼水迎頭澆下來,將良弼心頭最後一點火苗澆滅了。

原來覺得英國人堅定地站在朝廷一方,自然會給龍謙帶來壓力。只要雙方開啟和談,贏得朝廷整軍經武的時間,局勢並非一點希望沒有。但武昌繼長沙之後再次起義,第九鎮繼第八鎮之後再次叛變,湖北軍政高官生死未卜,一下子斷絕了與龍謙直接對話的機會。繞道廣州嗎?時間哪裡還來得及!

蘆漢鐵路沿途大站均有電報房,訊息還是傳遞的很快的。現在自然是不能去武昌了,就在信陽車站,徐世昌給京師發去了電報,請示行止。

中樞沒有回電。徐世昌等人只好在信陽等著,一向溫文有禮的朱爾典也不耐煩起來,不斷用英語抱怨著什麼。

次日,也就是9月3日,徐世昌在信陽再次收到壞訊息,蒙山軍佔領山海關的部隊不顧日本人的攔阻,強行東進,日本兵不敢開槍,眼巴巴地看著蒙山軍北方軍的浩蕩鐵流衝入關內,向昌黎、灤州而去。不用問,這路擊敗段芝泉的大軍是奔京師而去的!

京師危殆!計算兵力,京師成建制的部隊只有一協另一標,軍心浮動是肯定的了,不亂就不錯了,哪裡還能打仗?

“日本人真是熊包!怎麼能放魯山入關呢?”良弼氣急敗壞,“他們只要敢開槍。魯山部就得乖乖地退出山海關!難道他們不怕日軍的干涉嗎?龍謙有多大本事敢和日本人開戰?連老毛子都被日本打敗了!公使先生,您是不是以英國政府的名義給日本去封電報?他們在天津有駐軍,決不能讓叛匪進入直隸!”

徐世昌因為從心底叛離了清廷,所以聽到北方的噩耗不像良弼失態,心說,魯山又不是沒跟日本人見過仗,他會怕日本人?但嘴上卻不能這樣說,“這個,不能寄希望於日本,還是趕緊提醒朝廷想個對策吧。我看我們耗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咱們返京吧。”

朱爾典立表同意。不去理會良弼,一疊聲叫嚷著要立即返回京師。武昌起義的訊息讓朱爾典徹底明白,大清帝國就像西墜的夕陽,任何的力量都挽救不了滅亡的趨勢了。他必須回到自己的崗位。必須對中國的鉅變做出冷靜的評估。以作為帝國內閣制定遠東外交和軍事政策的基礎。

“徐先生。立即下令火車往回開吧。我必須儘快回到我的崗位,我必須與其他國家的公使們做充分的磋商。武昌事變是一個壞訊息,山海關更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訊息!坦率地講。我不認為貴國政府有扭轉局勢的希望了。”

似乎是證明這位外交家的預言,就在徐世昌與良弼將要退回京師的時刻,電報房再次收到噩耗,這次是滬浙舉事宣佈**的通電。這下子又給本來風雨飄搖的滿清政府一次重大打擊。朱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