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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同學們就暗地裡決定,輪流來看望和陪著她。這事必須做得巧妙,否則會讓莫亞蘭感到難受。上次杜光輝回省城去看她,她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她說從海南迴來後,身體好多了。更重要的是心情好多了。人生苦短,還真的需要珍惜。說這話時,杜光輝正握著她的手。他感到,她的手上開始有溫暖的體溫了,不再像以前那麼冰涼。

可是現在?

莫亞蘭真的離開省城了?還是搬到了另外的地方?就杜光輝所知,她在省城也沒有其他可去的地方了。老家那邊,她不可能回去的。那麼,她是在有意地避開大家?還是確實想暫時找一個地方好好清淨清淨?

站在走廊上,杜光輝點了支菸。煙一入喉嚨,馬上嗆得他咳嗽了幾聲。他正要把煙滅了,時立志出來了。時立志道:“杜書記怎麼了?感冒了吧?”

“是吧,好像是有一點。”時立志這麼一說,杜光輝還真的感到頭有點疼了。其實昨天晚上他就有感覺,人木木的,身上發冷。

時立志蹲下身,看花盆裡的花。那是蘭草花,正開著。細小的,像蝴蝶。這花的香是淡淡的,一陣一陣的。你想聞時,也許沒有。你一回頭,它可能正在你的鼻子前面飄過。

“這是蘭。”時立志說。

“難道?”杜光輝笑了下。

“杜書記不知道吧?除了這蘭,還有一種叫蕙,都是蘭草花。可是蘭是多年生的,香也濃;而蕙則是一年生,第二年不會再開花,香氣也淡些。”

《掛職》 第三部分 《掛職》 第十四節(8)

“還有這講究?我可真的不知道。”

時立志站起來,看了眼杜光輝,臉色比平時要開朗些了,說:“杜書記就準備在桐山了吧?”

“啊,這……不會的。我已經給組織上說了。”

“那……唉!我以為杜書記會留在桐山的。上次民主推薦,我還給一些同志說,光輝書記留在桐山,是桐山的福氣啊!可是……不過也正常哪,回省城總比桐山好嘛,何況光輝書記也已經是正處了。待在這圖個啥?”

“哈哈,那得謝謝立志書記了。”杜光輝將菸蒂放到旁邊的垃圾筒裡,說,“進去吧,不能老站在外面的。”

時立志點點頭,道:“光輝書記不願意留,那有人正……”

杜光輝沒有接話,而是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剛坐下,就見嶽池正盯著他看。會議正研究有關獎勵的事。杜光輝一般對這些是不發表意見的。特別是礦難事件以後,他在聯席會上,更是很少再說話。無論如何,一個掛職的副書記,說多了,就是對地方事務的一種干涉;當然也不能不說,一點不說,是對地方工作失去了熱情。

相關單位,不斷地被點名進來彙報。每個議題彙報完了之後,先是分管領導做些陳述,然後是其他領導一一發言。最後才是林一達作決定性的總結。每個議題都這樣,程式化,又費時間。但是,中國的官場上,大部分時間其實就是耗在會議上面。無會不官,官場學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會議學。記得去年,杜光輝剛來,開著這麼冗長的會議,他實在佩服其他同志,都能待住,而且對每個議題都能說出一套套的意見。那一次會議,他幾乎是聽會。而今年,情況不同了。他已經待了一年多了,對桐山整個發展情況,應該說是基本瞭解了。所以,每個議題,他也得說幾句。他不說,李長副書記後面的話就不好說。李長不說,林一達就更不好總結。規則既然有了,你不遵守,那就是對規則的破壞。

十二點,關於農業生產的考評獎勵開始彙報。有人的肚子開始叫喚了,平時,十二點,大部分人都已經坐在桌子邊上了。縣城裡上下班時間跟省城不一樣。省城是實打實地挨著,不到十二點不走人。而縣城裡,不論哪個機關,雷打不動,十一點下班。雖然作息時間表上明明是十二點下班,可一到十一點十分,在辦公室裡你就是拿槍也打不著人了。來辦事的,本地人知道這規矩,也認了。外地人只好自認倒黴,等著下午再來。農業局劉局長彙報完,分管農業的郜縣長先發言,解釋了有關獎勵的考評與政策。杜光輝這回主動地說話了:“我覺得這個考評本身是很有力度的。原則上我是同意的。但是,對茶葉這一塊的考評分量太輕。建議農業局再進行調整。整個農業生產獎勵基金二十萬元,最少要拿出十萬元用於茶葉獎勵。桐山是個茶葉大縣,像窩兒山那邊,茶葉生產已經形成了氣候。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就要全力以赴地扶持。”

李長點點頭,說:“光輝書記這個建議很好。桐山農業的大頭就在茶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