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隱和鍾離雲初對視一眼，書寒瀟也是淡淡嘆了一口氣。裴隱收了笑容，嚴肅的看著濯疏言。“你真想知道？”

濯疏言點了點頭。

裴隱長出一口氣。“也好……畢竟這事情跟你也有關係，儘管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和我有關係？我和他以前真的見過？”濯疏言想起先前在金萱樓裡澤湮墨的表現，當時還以為是澤湮墨性子奇怪，所以沒放心上。

裴隱和鍾離雲初點了點頭。“儘管我們並未親眼所見，但小澤絕不會用這事開玩笑。他臉上那道疤是你所造成……雖然我們也不懂為什麼你會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我們都相信你絕不是像小澤所說的那樣是在假裝。”

濯疏言震驚，那疤痕深可見骨，現在看著都覺心驚，可想而知當時是何等慘烈……若那疤痕真是自己弄出來的！為什麼自己會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可能……

“小澤的父親澤天行只是一介布衣，家裡也不是什麼書香門第，因為一次偶然讓沐華郡主和澤天行相遇，沐華郡主愛上了澤天行，原本皇家是反對郡主嫁給一個平民的，但沐華郡主個性剛烈，非澤天行不嫁，因此澤天行在外人眼中無疑是因為攀附了沐華郡主而成了皇親國戚。所以澤天行從小就逼迫小澤學習各種知識，目的就是為了向所有人證明，他澤天行不是隻能靠女人。”

濯疏言搖頭。“這真沒道理！若他那麼有骨氣，便該自己努力向上爬，為什麼要逼迫自己的兒子？”

裴隱也嘆了口氣搖頭。“總之小澤從小過得就很辛苦。雖然當時我還不認識他，但曾經聽人說過，小澤兒時原本也是很開朗的，但澤天行實在太嚴厲，小澤不僅要學文學權謀，更要習武，若是每天完不成澤天行佈置的任務便不能吃飯不能睡覺。小澤七歲時，有一次深夜練劍餓得實在受不了要昏倒，郡馬府的一個僕人看著不忍心，就偷偷塞了一個饅頭給他。豈料小澤那一個饅頭還沒吃完，那僕人就突然在他眼前倒下，滿地都是鮮血……是澤天行在小澤的面前殺了那人……當時小澤哭了很久，好像把這一生的眼淚都流盡了，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流淚過……甚至在沐華郡主的葬禮上也沒有……”

濯疏言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心裡，她從小無憂無慮的長大，身邊的人都那麼疼愛她，從來不讓她做辛苦的活兒，和澤湮墨比起來自己簡直太幸福……那是怎樣的震動才會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性子……恐怕當時的澤湮墨就已經知道，只有自己達到澤天行的要求，以後才不會連累別人吧……當時他才只有七歲而已……

正文　第三十闕、心酸

章節字數：1896　更新時間：11…10…25　14：55

“澤天行就是讓小澤記住，如果不能變強，就別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也別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不僅如此，所有對自己好的人都會因為自己而死。從此，小澤就變得沉默寡言，不管多辛苦也都一言不發。沐華郡主疼愛兒子，但也無能為力……終於，小澤在十六歲那年奪得文武雙狀元名揚天下，當時皇上也很年輕且剛剛登基不久，非常渴望能多招攬一些年輕的有才之士，所以對小澤極之欣賞，更將槐尋郡主指婚給小澤。原本一切都還挺美好，雖然小澤不喜歡槐尋郡主，但只要自己爹孃高興，他也願意接受這門親事。槐尋郡主長的漂亮也很有才情，只可惜心高氣傲，性子著實是惡劣。小澤有一次外出歸來後，臉上就多了這麼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槐尋郡主見了便不樂意了，還當眾羞辱小澤，原本小澤選擇忍耐，但那郡主非但不罷休還鬧上金殿要求皇帝撤銷指婚。皇上金口一開哪會那麼容易更改？那槐尋郡主大吵大鬧的服毒自盡，甚至還辱罵沐華郡主，說她不知廉恥下嫁平民，生下的雜種還依舊妄想攀附皇親！”

濯疏言抽了一口氣，這世界上怎麼還有這種女子？皇家公主本應高貴大方，可竟然膚淺到只憑一個人的外表來決定自己的喜惡！不僅如此，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什麼惡毒的話都可以說出口！

“沐華郡主嫁給澤天行後本就承受了很多流言蜚語，雖說別人說什麼不用過分在意，但人始終都是人，即使再怎麼淡漠，長久累月下去總會受到影響。事情發生後，沐華郡主帶著極不情願的小澤親自去給自殺未成的槐尋郡主道歉，然後就去向皇上請求取消婚事。其實皇上在聽到槐尋郡主的言行後也已經有意要解除兩人之間的婚約了，但他到底是皇上，總得找一個臺階一個理由。當時正值寒冬臘月，沐華郡主帶著小澤一直跪在紫宸宮外，沐華郡主畢竟是也是公主，這樣跪著，也是讓那些文武百官看在眼裡，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