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該回來了嗎?”他頗感驚訝:“是不是不順利?你這頭夜梟難道碰了釘子?”
“福星老店人真多,雙方都來了不少高手。”夜梟搖頭苦笑:“我這二流人物,簡直算不了什麼,一接近便被好幾位輕功更高明的仁兄發現了,要不是我沉得住氣躲得穩,可就回不來了。”
“真有比你夜梟更高明的輕功高手?”
“如假包換。”
“認識那些人?”
“不知道,看不清面貌。”
“如果行回鷹谷的人在,就不足怪了,你該看出有人使用搏翻身法。”
“這倒沒留意,如果姜家的小丫頭在獄麓賓館落腳,其他的人按理不會出現在福星客棧,東門兄,假使回鷹谷的人真的來支援雙頭蛟,咱們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早早離開還來得及,老實說,兄弟與金陵三傑雖說小有交情,還不至於值得替他們上刀山下油鍋,東門兄,咱們明天一早就走……”
“我不走。”他堅決地說。
“你……”
“我有事,必須留下。”
“你與金陵三傑……”
“哼!我才不會多費精神替他們死撐門面呢?我有我的打算……”
“你是說……”
“渾水摸魚。”他信心十足地笑笑:“不瞞你說,兄弟與金陵三傑其實並無交情可言,只是受人之託,收了一些花紅而答應助拳而已,犯得著真為他們拼老命!我有我的打算,你最好留下助我一臂之力,即不違反與三傑的承諾,又有好處自肥,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我知道你是為了姜小丫頭,而捨不得離開!”夜梟明顯地不贊成他的作為:“我夜梟也喜歡美麗的女人,但更喜歡我自己的命,那丫頭惹不得,惹了將有橫禍飛災,我不能助你,抱歉。”
“這……”
“對不起,我明天就走。”
“你這膽小鬼!”他怒罵。
“算我是膽小鬼好了。”夜梟冷笑:“看了你的氣色,我知道你今晚也不好過,準是吃了虧,那小母鷹的爪子利得很,天下間嬌美的女子多的是,何苦為了這小母鷹冒丟命之險?我可不希望你做鬼也風流,何況要回鷹谷主的女婿,並不是什麼愜意的事,那老邪那把咱們這種二流人物當人看?放棄吧!東門兄”
“我絕不放棄!”他憤憤地說:“你要幫我……”
“抱撤,再見。”夜果斷然拒絕,匆匆出房走了。
“你這不夠朋友混蛋!”他憤然將房門關上。
許彥方直睡至已牌正,草草早膳畢,換穿了一件青衫,準備出店至得陽門,僱一艘快舟籍口遊湖,去偵查日後要前往救朋友的璇璣城天險。
拉開房門,便油然興起戒心,腳上一緊。
大院子裡,四名換穿了墨綠色勁裝佩了劍的侍女,正怒目相候,另兩位中年僕婦打扮的人,也握了連鞘長劍,用不友好的日光狠盯著他。
“她們要興師問罪。”這是他第一個念頭。
那位曾罵他為登徒子的侍女,等到他出房,立即鼓掌三下。
房門開處,踱出那位綠衣少女,但換了翠綠色的鮮豔衫裙,不盈握的小蠻腰佩了劍,好象好好打扮過,美得令他感到心中一震,有點目眩神移。
大太陽下,當然比昨天傍晚看得真切。
老天爺:小姑娘那雙令人想做夢的秋水明眸,具有無窮的吸引力,真令他心絃狂震,幾至目瞪口呆。
“好美好俏的小姑娘。”他心中狂叫。
七年浪跡江湖,他見過無數美豔如花的姑娘,可是,他從來就沒動過心,而今天,一瞥之下,他怦然心動,有點不克自制。他一時失神,更增加了少女對他的反感。
其實,他人如臨風玉樹,英俊的身材,成熟男人的氣概,飄逸的神采,都足以吸引任何一位含苞待放的青春少女,至少絕不會引起異性的反感。可是,這位少女就看他不順眼。他不明白,毛病就出在昨晚的遭遇上。
人與人之間,見面的第一印象最重要,他對這位少女有十分好感,而少女卻對他的印象極端惡劣,已經註定了無可換救的惡劣情勢。
印象也就是所謂緣,據說緣是前生已經註定了的,信不信由你。
少女蓮步輕移,高貴的風華逼人,端莊矜持,象一位公主女王,臉上薄泛怒容,更增三分可人風韻。“你,出來說話。”那位待女向他怒聲點手叫。
他神智一清,不再象呆頭鵝般發楞,泰然一笑,緩步出廓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