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感到迷惑。
有時她自問:我真的誓將環釵奪回嗎?
她不願為這問題找答案。不管怎樣,無可否認地,她對許彥方奪釵的事懷有恨意,這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事,至於這點恨意是深是淺,她不追究。
“哥哥,姜少谷主說風塵浪子曾經救了姜小妹。”她向乃兄說:“你覺得這件事真實性如何?”
“大概不會假。”範世超信口說:“她兄妹反目,這可是假不了的。”
“這也是可疑的地方呀!上次我悄悄地溜進來,眼看她兄妹派神鷹衛士,向風塵浪子逼追,再加上一個使用迷香的北宮菲菲,兩下里共謀計算,風塵浪子不恨死了她才怪,怎麼可能反而救她?我看靠不住,這裡而一定有什麼陰謀。”
“上次你乘機挾走風塵浪子,在小巷子裡向你襲擊的三個人,其中之一正是濁世浪子東門振芳。”範世超說:“已經從已死的乾坤雙惡的朋友身上,證實了他們的底細,他們都是金陵三傑請來助拳的人,在暗中大肆活動亂人耳目。”
“由於他們的名頭不夠響亮,所以認識他們的人不多,反而便宣了他們,乘機做下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惡賊殺了同伴乾坤雙惡滅口,陰險惡毒十分可怕,日後你可得特別小心他弄鬼,些少大意便可能栽在他的手上呢?”
“他最好別讓我看到他,哼!”
“當然我會派人全力搜尋他的下落,這種人不除掉,將永遠是大禍害。”
“咦!哥哥,你看,誰來了!”
範雲風突然驚訝地大叫。
前面十餘步右首的小巷口,大踏步出來了,氣色不太好的許彥方。所穿的青衫汙跡斑斑,髮結又溼又贓,神情相當狼狽。
許彥方聽到她的叫聲,吃了一驚,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怎麼恰好就碰上這一雙難兄難妹?
他昨晚泅了半夜水,破曉時分才偷偷爬上一艘向北航的快船後艄,船接近南康湖面,這才滑下水遊抵城東的郊野,找到藏衣物的草窩換裝,狼狽地返城回店,沒斜到半途碰上了對頭。
狹路相逢,他不想再惹事,轉身向來路狂奔,沿小巷急急溜走。
範世超不識趣,奮起狂追。範雲鳳不知自己是興奮呢,抑或是羞惱?腳下甚至比乃兄更快更輕靈,飛步超越,接著一鶴沖霄登上屋頂,從上面追。
小巷曲曲折折,從兩面的屋頂追到前面再跳下兜攔截,比從下面沿巷要快些。
“好小子,我不信你能飛天遁地。”範世超一面追一面怪叫:“逃不掉的,乖乖給我站住聽候發落,也許我會放你一馬……”
他愈聽愈冒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太過示弱會被人瞧扁的。
他正為璇璣城救人失敗而心情惡劣,一受撩撥野性爆發,腳下故意放慢,被範世超輕易趕上了。
範世超興奮得昏了頭,一面愉快地喝叫,一面加速趕上,接近至八尺內,伸手可及了。
剛要伸手抓人,耳中突然聽到一聲怪叫,至後眼前發黑,烏天黑地,打擊似暴雨般光臨。
“去你的!”
許彥方的怪叫聲傳出,人已平空轉過身來,巨大的鐵掌先中左太陽穴,然後是另一拳擊中右太陽穴,最後一拳搗在小腹上,如擊敗革。
三鐵拳彷彿同時到達身軀,一切反應都來不及了,打擊疾逾電閃。出其不意行兇狠猛烈的攻擊,即使事先運功護體,也禁受不起如此沉重的鐵拳。
太陽穴是要害,挨一下輕的便感到星斗滿天,重一點可能致命,甚至可能把腦袋打破。
幸好許彥方拳上有分寸,不準備打破頭打瞎雙目。身軀站立不牢,屈腰向下挫,後頸立即捱了一劈掌,力道也恰到好處。
“呃……哎……”範世超狂叫,砰一聲仆倒在地掙扎難起。
“哎呀!”屋頂傳出範雲風的驚叫聲,性急向下急速躍降。
許彥方俯身抓起半昏迷的範世超,扭身將人擲向躍下的範雲鳳,人隨後撲出,象一頭怒豹,奇快絕倫,幾乎令面對的人看不到形影。
範雲風格鬥的經驗差得太遠,本能地伸手急接乃兄飛砸而來的身軀。剛抱住人,她知道糟了,許彥方的面龐出現在她眼前,鐵掌隨即重重地落在她的雙肩尖,她感到渾身一震,雙臂一軟,力道全消。
砰然大震中,她被乃兄的身軀砸倒跌成一團。不等她有機會掙扎,許彥方已抓住了她。
“你再也不能向我撒野了。”
許彥方壓住了她憤怒地叫,一手捏住她的牙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