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處避風港,一處漁貨集散埠,一處頗為複雜的市集。
午牌末,許彥方出現在碼頭。
他的腳程十分驚人,用全速飛趕。
如果藩陽王想逃回璇璣城躲起來,唯一的途徑是在這裡登上該城的船隻,只要駛離碼頭便絕對安全了。
所以,他單人獨劍,以駭人聽聞的腳程飛趕。
一踏入市區,他使知道來晚了。
整座市鎮沸沸揚揚,鎮民議論紛紛,似是經過了一場災禍,人們驚恐的神色顯而易見。
本來,港區經常泊有數千艘備型船隻,而現在,只能看到幾艘小船零段的散佈在灣內。
整座碼頭並不冷消,鎮民們三五成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聚在碼頭吵吵嚷嚷的比手劃腳。
當他出現在碼頭時,立即引起一陣紛擾騷動。
他腰帶上所插的連銷長劍,成為眾所注目的焦點,所經之處人群一鬨而散,驚惶地走避了。
他覺得自己成了傳說中的瘟神。
大姑坪是藩陽王的勢力範圍,這裡的璇璣城的忠心爪牙坐鎮,對他仇視是情理中的事,無需大驚小怪。
可是,他疑雲大起,這些人的神情不象是仇視呢!驚惶卻是不假。
手一伸,他抓住一個惶然走避的一名大漢。
“不關我……的事……”大漢狂叫,吃力地勢扎。
“什麼不關你的事?”他儘量剋制自己憤怒的情緒,口氣盡量柔和:“我不會傷害你,我要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藩陽王不應約而逃走,他確是憤怒激動。
這位江湖之王一代條雄,如果雙方不牽涉仇恨,可以拒絕他的決馬。要求,可以名正言順不加理睬他的挑戰。
但是,雙方已是血仇深結的生死對頭,一走了之,那算什麼玩意?
他有權向藩陽王的爪牙討訊息,有權剷除了與藩陽王有關的狐群狗黨。
過來了兩位頗有氣低的中年人,神情倒還沉著穩健。
“兄臺想必是外地人?”一位中年人鎮靜地說。
“不錯,在下甚至聽不懂九江的土話。”
“這裡發生了一場可怕的災禍。”
“什麼災禍?”
“昨晚四更初,十餘艘來自南京的快船,與停泊在碼頭的都昌尤大爺船上的人,殺得血流漂杆,船上和岸上殺聲震天,整整殺至五更初。”
“哦!原來如此。”他有點恍然,金陵三傑的人糾眾前來尋仇報復了:“結果如何?”
“結果是,尤大爺的六艘船被搶走了。你看,來本市停泊的船都被嚇走啦!”
“大概貴鎮有大爺的人,引來了橫禍飛災。”
“是的,尤大爺的確人有人住在本鎮,全被南京來的人殺死了,來人中有一個兇悍無比的和尚,但卻又不是來自南京的人,好象有人聽到南京來的殺手們,稱那個兇悍的和尚為夜遊僧。”
原來夜遊僧與濁世浪子,與金陵三傑的人聯手了,濁世浪子本來就是應金陵三傑的聘請,到南康對村雙頭蛟的助拳人。
“尤大爺來了嗎?他追問。
“沒有。”沖年人肯定地說。
他人點明白,藩陽王不走這條路,很可能得到船被奪走的訊息,知道這條退路已絕。”
還有一條路:含江口。
他不再逗留,放了大漢準備離去。”
“兄臺到敝地有何責幹?”中年人套他的口風:“好象兄臺是從山裡出來的。”
“沒錯,從山裡出來。”他信口答。
“也許兄弟可以幫得上忙。”中年人流露出江湖口吻:“請教兄臺尊姓大名。”
“許,許彥方。”
“原來是風塵滾子許兄,久仰久仰。”中年人欣然行禮:“兄弟周騰蚊,匪號是……”
“大江大私梟頭頭之一,無孔不人周老兄。”他對這些江湖牛鬼蛇神不陌生:一你們是一早趕到的?
“在鎮北湖灣靠岸,剛到半個時辰……”
“範莊主恐怕還在東林寺,你們最好趕往接應,但必須小心,藩陽王那混蛋如果不來大姑塘,很可能仍然躲在山裡,碰上了後果極為可怕,他那些爪牙都是超等的高手,你們很難在他們手底下僥倖。”
“咱們還在等候後續的人。”
“好,多幾個人畢竟多幾分聲勢。再見。”
“許兄……”
他匆匆走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