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登極位,或者,也是百姓之福!”
司城玄曦迎著雲重山的目光,道:“皇位之事,自有父皇做主,玄曦並無覬覦之念,何況,我知道自己最多隻是個將才,能為輔助能臣,卻不會是一代明君。老爺子的美意,我心領了,我不想登峰造極,我也不會不再見雲霄!”
“若我不讓你們相見呢?”雲重山眯起了眼睛。
司城玄曦看著他凌厲的眼神,懇切,坦然,無畏地,斬釘截鐵地道:“論武功,我不是老爺子百招之敵;論財富,我更無法與老爺子抗衡;論謀略心計,我必也遜色不止一籌。而且,我曾傷害過雲霄,讓她承受世間最大的痛苦,身與心的折磨。我欠她的,這一輩子,也許我都還不清。老爺子若是阻止,於情於理於勢,我都應該知難而退!但男子漢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我不會不見她,她是我司城玄曦的妻子,一個男人若是可以因為利,因為勢,輕易拋棄妻子,那就不配活在世上!”
雲重山不輕不重地提醒:“可是她已經休了你了!”
“我會再讓她承認我的!”司城玄曦目光堅定。
雲重山淡淡笑了一笑,道:“雲霄這孩子,認定的事不會更改,你覺得,你有什麼可能,能讓她再次接受你?”
司城玄曦老實地搖頭,道:“也許她的心中記得的,只有我的壞,我對她不起,成婚這麼久來,我也的確沒有為她做過什麼。我不知道我做什麼會讓她原諒,也不知道做什麼會讓她接受。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你考慮清楚,你選擇雲霄,我不干涉,但是你就要遠離權位。我絕不會助我的孫女婿奪大寶,讓她承受三宮六院爭風吃醋之苦。你若放棄,我倒是願意讓你君臨天下!”雲重山舊話重提。
他的確可以這麼說,以他的謀略,既然能讓一個人做十年太平丞相,必也有辦法改變一個國家的格局;以他的財富,要顛覆一個國家已經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費些周折而已,何況,只是擁立一個皇子,還是一個有戰功的王子,那更是簡單。
只是看他做與不做,願與不願。
司城玄曦搖頭:“從我出來找她那一天起,我就考慮得很清楚了。雲霄是我的妻子,我胸無大志,只求夫妻安樂和美,別無他求!”
雲重山捲起圖冊,道:“你能這麼回答,我該替霄兒高興,可是,霄兒的主我做不了,你曾經傷她至深,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的事,自己處理吧。我老頭子年紀大了,容易犯困,舍下已經備了晚飯,我就不相陪了。我去眯一會兒!”
司城玄曦恭恭敬敬地道:“老爺子,多有打擾!”
雲重山呵呵笑道:“無妨無妨,能和年輕人聊聊,感受一些熱血和朝氣,老頭子求之不得。”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而去。
司城玄曦抱拳相送。
華溪很快進來,想必剛才他一直站在外面,他禮數周到地道:“司城公子,老爺睏乏,先去睡了,老爺已經交代少爺代為陪客,你請!”
雲霄?司城玄曦心中一喜,對雲老爺子的感激之情頓時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果然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啊,吃個飯也給他製造機會了。
司城玄曦心中歡暢,眉眼間就透出一絲飛揚神采來,道:“多謝華叔!”
華溪只是微微點頭,帶著他穿過一條小徑,順著迴廊走了不到十米遠處,便見到一幢白牆紅瓦的精緻建築,廊柱上雕的,是一隻只仙鶴,或展翅欲飛,或低頭覓食,或抬眼望天,不一而足。
走進去,裡面的裝飾卻很簡潔,一道沉香木鏤空雕破圖風將寬敞的廳一分為二,卻互相能見,屏風前,擺放著一個一人多高的落地瓷瓶,光潔潤澤,花式古樸,卻是前朝官窯所出。
這時,廳裡已經擺放了一桌,只是桌前卻沒有人。
華溪介紹:“這是老爺經常用膳的地方!”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盒子,道:“對了,司城少爺手腕上的傷還沒好吧,老爺說了,今天再上一次藥,休息三五天,應該就能痊癒了!”那盒子裡,裝的是白玉續肌膏。
司城玄曦道了謝,接過來。老爺子的厚意,他拜領,他也希望手腕上的傷快點好,如果他的手落下什麼後遺症,到時候可不能保護老婆!
正在這時,門口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聲音在門外輕聲一笑,道:“華叔,爺爺又讓廚房做了什麼好吃的,要叫我過來開小灶呢?”
聲音輕輕軟軟,清揚婉轉,透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兒,又不明顯,既有女兒家的嬌柔俏皮,又有孫子對爺爺的依賴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