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荊無言,道:“齊王爺找我,我早晚會去見他,這點不用你操心,我只是想問,你還有什麼目的?”
荊無言知道現在她不相信他,他也知道自己的確是操之過急了,既然藍宵露已經對他起了戒備之心,而且看來一時半會也消不了,他只好苦笑道:“當然是為了生意,大生意!”
“什麼生意?”
“比絲綢廠大十倍百倍的生意,如果你有興趣,我一一說給你聽,如果你不感興趣,那就當我沒說!”荊無言看她目光中明顯閃過一絲火苗,心裡有些好笑,這丫頭,對經商這回事,這樣的狂熱嗎?
藍宵露哼了一聲,把面前的茶一口飲了,任那茶葉在齒舌間迴旋往返,皺皺鼻子道:“當然有興趣!”
她這動作又俏皮又可愛,荊無言目光柔和地笑道:“茶香嗎?”
“還不錯,這不是上次你說過的,西啟國的茶葉嗎?”
“正是!”荊無言微笑道,“你還記得?那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對你說過什麼話?”
“你說西啟國的通關文書不好籤,所以不能把茶葉運來大夏賣!”
荊無言笑道:“可不是,難為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又道,“西啟國國變之後,通關文書籤署難上加難,而且年限端木長安一律只籤三個月,數量一再控制,關稅又重得很,這個局面很難開啟,我們都在研究,希望能簽到一份年限長些,關稅低些,數量控制不要那麼嚴格的通關文書,但是至今沒有人能完成!”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完成?”藍宵露懷疑地問。
荊無言笑道:“路兄弟果然是聰明。”
藍宵露冷笑道:“你也說過,端木長安是個梟雄,你不會認為,因為我無意中救過端木長安,他就會給我這樣的文書吧?”
荊無言道:“是啊,我沒有這麼認為,我只是認為,如果你都籤不成,別人更籤不成了。”
“這樣想未免太天真了!”
荊無言加了第二遍水,繼續倒茶,這茶湯出來,仍然是淡黃色,香氣撲鼻,他給藍宵露杯裡續了茶,才道:“我們仔細分析過了,商路通了,對兩國都有好處,端木長安之所以一直掐著這商路的脖子,氣恨的是當初有大夏的商人攪和在他西啟的宮變之事中,這些年來,他應該也是急欲開啟這個商路,但是,他卻又不信任何人,所以把時間和數量一再控制,但是你就不同了,相比起別的商人,至少他會更信任你一些。”
藍宵露對於進出口貿易也不是全無所知,以前大學裡還去旁聽了一兩堂課,荊無言說的拿到一份長期的,不限數量的通關文書,她馬上意識到這中間是多大的商機,這意味著,她可以壟斷整個渠道,壟斷啊,這中間是多少不盡的商機和滾滾的財源?她壓著心中的激盪,表面仍然平靜地道:“你告訴我這些,是叫我去拿這份通關文書,但是,我拿到之後,開啟的是自己的生意,建立的是自己的商路,與你並沒有什麼關係!”
荊無言笑了,道:“拿到長期的不限數量的通關文書,你可以壟斷整個西啟和大夏的商路,甚至可以建立一條屬於自己的商業路線,但是,你是一個人,你需要幫手。我想,憑著熟人的關係,你吃肉,我好歹也能跟著喝口湯吧?何況,咱們還有個共同的絲綢廠呢,你沒有理由不利用這條商路,把咱們的絲綢賣出去吧?”他笑得很開心,這玩笑開得也很輕鬆,似乎的確一點也不在意藍宵露到時候把他撇開。
藍宵露一時把不准他意思。
今天,不論他是挑明自己的身份,還是提到齊王司城豐元,又或者是西啟國的太子,長期的不限數量的通關文書,這都是大事,一件一件大事,把她的頭轟得有些暈,她需要理一理思路。
荊無言也不逼她,只淡淡地笑著,溫和的說道:“你考慮考慮,不急著答覆我,我等你的訊息。”他站起身,給炭爐的水壺重新加了水,又用銀夾子夾了兩塊炭放進去,繼續燒水,又回去坐下,微笑道:“放心,即使你選擇拒絕,我也不會怪你的!”
藍宵露道:“這事我考慮考慮,我先回去了!”
荊無言看她有些煩惱的樣子,忍不住道:“路兄弟,我保證,你的身份,我不會透露給任何人,你不用擔心,我絕不會害你的!”
他還叫她路兄弟,明知道她是女子,但這稱呼已經叫得順口,而且,似乎也只有這個稱呼才不唐突,或者說,更親切。
藍宵露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現出一絲苦笑來,悽然道:“荊大哥,這個世界,對女子總是那麼苛刻,對男子卻是那麼寬容。我名聲已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