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浪費口舌了,他算是明白了,有些人就是喜歡吃罰酒,既然給臉不要臉,他就直接用武力。原本謝總管也交代過了,這人不好請,能不動干戈最好,但若是對方不好請,動點武力也行。
於是,他一揮手,四個人腳下一點,剛從屋頂跳下來,這時候又縱了上去,剩下的十三人各各拿出兵刃,逼近。
他們倒也沒有急功近利,逼近的速度並不快。
刀條臉道:“莫傷車內的人,把這個車伕給幹掉!”
趙雷一張臉頓時黑如鍋底,車伕?我…他…娘…的什麼時候成了車伕?你們這幫不開眼的,竟然敢把我當車伕,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
他的眼神倏然冷冽起來。
剛才他全身也在散發著一種淡漠的冷氣,但那種冷,只不過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不近人情的冷,或者說,是討討口頭便宜,目中無人的冷,但是現在,卻是如同寒冰一樣的冷意,尤其眼神,冷厲之中帶著凜然的殺氣。
就在這時,前方兩人雙刀猛地衝出,兜頭劈了下來。這兩個人有把子力氣,膀大腰圓,刀舞得呼呼生風。
趙雷眼神一厲,手往後一探,一道閃光的白光掠過,叮叮噹噹不絕於耳,那兩個當先衝上來的人連連後退,直退了十七八步,手中的刀像鋸齒一樣,全是一個個缺口,身上的衣服更是比乞丐好不了多少,到處是破洞。有些破洞處一片色澤嫣紅並迅速洇開,那是劍傷。
而趙雷,卻仍是一隻腳屈起,另一隻腳吊在那裡晃盪。
可是這時候的趙雷,竟然一如之前的閒適,卻沒有一個人敢大意了。
如果是趙雷追擊造成這樣的結果,他們並不會意外,可是除了這兩人,另外幾人都看得清楚,一道白光過後,趙雷的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一般虛劈了幾下,然後就看到這兩人不但地舉刀擋啊擋啊,然後他們的刀就成了那樣子,他們的身上更是慘不忍睹了。
這是什麼樣的劍法,竟然快到這程度,凌厲到這程度,威猛到這程度?
刀條臉臉上現出一絲慎重之色,他的武器也是一柄劍,不過他沒有往有衝,只是低喝道:“殺!”
這似乎是一個早就默契在心的訊號,這次來攻趙雷的,不再是兩個人,首先是一個使雙鉤的衝上來,接著是兩個使劍的劈削過來,接著頭頂上的四個人也猛衝下來,身後的刀條臉指揮著剩上的人一撥一撥往前衝。
這是要用人海戰法或車輪戰法,想把趙雷累死。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現在這裡的,可不只四手,十七比一,還能累不死他?
趙雷眼裡的厲色越發凌厲,眼底的殺氣越發濃厚。手中的劍卻像活了一般,擋,接,削,劈,刺,撩,順,撥,帶……
行雲流水,從容不迫。
當然,那無比裝酷的姿勢是保持不下去了,於是在這片行人難來的偏僻地方,就見到趙雷一個人時而站在車轅處,凜凜神威,威風八面;時而翻身到地上,靈活如猴,機敏如狐;時而躍上車頂,劍光閃爍,矯健如鷹。
第489章 身陷齊王府
雲霄從岔路離開之後,便沿著小巷快速前進,離趙雷所在的方向越來越遠。
這樣的默契兩人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都是在確定趙雷一個人能夠抵抗的時候,雲霄金蟬脫殼。用趙雷的話說,就是“趕緊滾走,別做累贅,不然我一邊殺敵一邊照顧你,我豈不是要累死?”
這話倒也不錯,雖然趙雷真實的意思是怕一會兒戰端起來,他照顧雲霄不會那麼周全,讓她受到誤傷,但是趙大俠客怎麼會說這麼肉麻的話呢?他的舌頭從來是當劍一樣使的,你見過一柄劍能有多溫柔?
雲霄也有自知之明,哪怕她一直練氣練功練瑜珈,可是那在二十一世紀打得過流氓,鬥得過小強的傍身工夫,在這裡就只有強身健體的作用而已。因此,她每次遠遠地走開,把一片戰場全留給趙雷,讓他去盡情地發揮,可著勁地折騰,毫無顧忌地盡興。
很快,雲霄便回到了鬧市之中,雖然還沒到主街,但已經遠不是先前那麼偏僻的地方可比了。
按說到了人群之中,應該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但是這時候的雲霄,卻皺起了眉,她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哪怕她轉了不少的圈子,繞了不少的彎,那雙眼睛始終如附骨之蛆,讓她心中生出一陣陣的寒意。
這可怕的第六感啊。
雲霄原本以為是自己嚇自己,但是過了一會兒之後,她知道她的感覺沒有騙自己。
逃不掉避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