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一挽,束了個馬尾,開門出來。
燈籠的黯淡光影裡,冀百川的魁梧身形如同一座小山,壯實如牛啊。藍宵露像個男子似的走過去一拳,本來想打在他的肩膀上的,但是兩人的身高比較懸殊,這一拳就只能落在胸口了。她興奮地道:“大鐵椎,你怎麼會來?”
冀百川剛才手背在背後,藍宵露也沒在意,這時候他兩手從背後露出來,一股淡淡的酒氣撲鼻而來,原來他兩手各拿著一個酒罈子,那種兩三斤裝的。
藍宵露眼前發亮,這不是上次在街上偶遇大鐵椎,他帶她去那偏僻小酒館裡喝過的酒嗎?這酒雖然沒名字,但是可比一般的酒香多了。
冀百川爽朗道:“我回京城比你們早五天,聽說你們今天回來,本來是想找你們喝酒的。不過,找不到無言。他著實是狡兔三窟,我也沒費這個神。想著你倒是好找,便來找你喝酒了。”
藍宵露聽了,不由看了他一眼,冀百川卻不與她眼神接實。
藍宵露頓時明白,說什麼來找她喝酒,不過是知道京城裡的謠言,過來探探,怕她遭遇什麼事吧?有朋友若此,她可真是榮幸得很。
她知道大鐵椎是個豪氣干雲的人,心中坦蕩,所以不會在意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在他眼裡,她沒有性別。
她也不說破,笑眯眯地道:“我正好睡不著,無聊極了,大鐵椎你來得正好。”
“那咱們在哪裡喝?”冀百川大而化之地道。
藍宵露看了看,院子裡倒也不是不能喝,但是這麼喝酒說話的,把黃嬤嬤她們吵醒了,以她們的思想和觀念,不免又要大驚小怪。
她四面看了看,西廂的屋頂那兒是個很好的平臺子,斗拱旁邊,兩個人坐著應該很寬敞,她一指那兒,興奮地道:“屋頂上吧?”
冀百川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