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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好意思地收了笑臉,問道:“你沒事吧?”
先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他的臉色很蒼白,那種失血過多的蒼白,但他卻渾不在意地站在那裡,外面人聲吵鬧,他既沒有坐下,也不見半點驚慌。
“沒事!”
外面有人大聲道:“這院子裡人都出來了嗎?怎麼才這麼幾個人?”
二夫人冷靜地應道:“除了小女,都在這裡了!”
楊興昌陪著笑臉道:“裴大人,清羽院人不多,下人們都在了,只除了三小姐。這,三小姐是閨閣女子,也不太適合拋頭露面……”
一個聲音忽然嗤地一笑,不屑地小聲道:“不就是那個臭名遠揚的失貞小姐嗎?”
這話一出,頓時人人變色,二夫人臉色一變,她雖然一向懦弱不爭,但是這人當面敢這麼說她的女兒,她頓時如護雛的母獸,眼裡閃過一絲厲色,正要說話,只聽“啪”地一聲,那裴大人已經飛快出手,給那個口無遮擋的御林衛一耳光,這一耳光又重又狠,打得那御林衛臉上清晰的五個指印,一張口,幾顆牙齒和一口血同時噴出。
裴大人沉臉道:“還不向二夫人謝罪?”
那御林衛二十歲左右,穿的是從五品官服,在同行中官階略高,一臉的目中無人趾高氣揚,平時一定是大有優越感,這時被這裴大人打得口吐鮮血,捂著臉卻不敢出聲,聽了裴大人喝罵,對二夫人一拱手,低聲道:“小的就是在放屁,二夫人恕罪!”
二夫人冷下臉色,裴大人已經懲罰過他,又勒令他當場陪罪,也不好再發作,卻惱他出言無狀汙辱女兒,只哼了一聲沒說話。
裴大人對二夫人抱拳為禮,道:“二夫人別怪,治下都是些粗人,不會說話,絕沒有汙辱三小姐的意思。”
這人好言好語,禮數周到,二夫人也不好繼續生氣下去,淡淡地道:“大人既是要搜,便請快點。我院中都是些婦孺,不免膽小害怕,這大半夜的,總是不便!”
“二夫人說的是!多謝二夫人深明大義!”裴大人一擺手,道:“你們四處搜搜,各個空房間也看一看,防止那飛賊躲藏。”那幫御林衛得令,立刻散開在清羽院中四處,月色掩映,他們快捷無聲,清羽院眾人站在那兒,除了二夫人,都是些年輕丫頭,沒怎麼見過這陣仗,誰也不敢說話,一時鴉雀無聲。
幼藍本想回去對小姐透個氣,免得她害怕,但現在哪裡敢動,只怕一動起來,要被懷疑暗藏了飛賊。
剛才御林衛的話並不大聲,藍宵露沒有聽見,但那人功夫深厚,卻聽得清清楚楚,他側目看了藍宵露一眼,藍宵露正貼在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眉頭微微皺著,樣子專注認真,還沒長成的小臉上尚帶著幾分稚氣。
這樣一個女孩子,被人劫持失貞,成為笑柄,人人可以看不起,連個小小的御林衛,也能當面譏嘲,可她還是個孩子啊。那人忽地又想,也許她不是個一般的孩子,發現他行蹤的時候,那幾下出手靈敏快捷,反應自如,膽量也大。
她說得對,她是被迫失貞,比那些以各種藉口行齷齪之事的男人們,是高尚多了。她能這樣想,就說明她的確不是個一般的女孩。
他忽然道:“你不怕嗎?”
“怕什麼?”藍宵露頭也沒回,“他們不會進來的,你放心!”她自嘲地一笑,道,“我雖然是個笑話,但到底還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他們會給藍丞相這個面子的!”
那人深深地看著她,慢慢地道:“我不是說怕他們,我是說,你不怕我?”
“你有什麼好怕的?”藍宵露這下回了頭,打量了他一眼:“你都只有半條命了,雖然殺我是綽綽有餘,但你不像是濫殺無辜的人。”
“你是相府的三小姐,跟誰學的武功?”
“這個嘛,秘密!”她是自小跟著爺爺學的,在二十一世紀,應付幾個小賊沒有問題,可這是古代,高手多如牛毛的冷兵器時候的古代,像面前這樣的大賊,也就只能過個一招兩招。
那人便不再問,在他眼裡,藍宵露這樣的功夫不過三腳貓,不值一提。
御林衛四處搜了一通,各種來報,自然是一無所獲。
裴大人皺了眉:“都搜過了嗎?”
院子裡幾乎被御林衛翻了過來,他們每個角落都沒放過。
各個房間裡也在楊興昌的陪同下一間間看過,和楊興昌搜房間的御林衛恭聲道:“除了藍三小姐的房間,全都搜過了。”
裴大人對楊興昌道:“楊管家,藍三小姐的閨房在哪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