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雲霄,一直騎馬控馬,沒能好好休養,癒合得慢,他卻不知道,雲霄比他還要晚動身,不過,雲霄走的水路,順流而下,倒是要比他快得多了。
如果顧冰嵐沒有把這日期說早三天,司城玄曦也不可能趕在同一天來到荊城。
“哦,不知是利器傷,還是碰撞傷?”
“利器傷!”
雲重山對華溪道:“我書房有一匣白玉續肌膏,你去取來贈與司城公子治傷吧!”
司城玄曦忙道:“不可,雲老爺子,我這傷不礙事了,不必浪費這麼好的傷藥!”白玉續肌膏,那可是長青雪山藥王所制的療傷聖藥,聽說能讓白骨長肉,腐肉重生。其珍貴程度已不必說,而且這是多難得之物。
雲重山淡淡一笑,道:“藥也好,錢也好,只有在用時方是好,放著不用,與泥土有什麼差別?”
不多時,華溪已經取了一個四寸長,兩寸寬,兩寸厚的檀木匣子過來,雲重山接過,遞給司城玄曦,道:“好好治傷吧,手腕地方非同小可,還是及早痊癒的好!”
司城玄曦看著他慈和的眼神,心中既生出溫暖感動之意,卻也生出沮喪失落之情來。
這位老爺子和自己不過初次見面,甚至自己與他的孫子也不是什麼朋友,他竟出手就贈與這麼珍貴的藥,光那一句用時方是好,不用與泥土有什麼差別,已經顯現了這老人寬廣的胸懷和豁達的品性,有這樣的爺爺,他的孫子能差嗎?
自己表面上是風光的王爺,可他清楚,這身份單薄如紙,在父皇眼中,他原本只是一個可棄可留的棋子,與孤兒有什麼區別?憑一身勇武之力,他立下了些許戰功;憑著一些小聰明,在京城做些生意,雖然也賺了些小錢,但和雲家商號比起來,那算什麼錢?
他雖然還沒見過雲霄公子,但想必,他必然是一位丰神如玉,俊雅風流,豪情逸致的少年公子。霄露若是隻記著他對她的傷害,自然不會再以他為念。那麼,她愛上這樣一位出色的人兒,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他該怎麼辦?退卻還是堅持?前進還是後退?見?或是不見?
他沒有接那藥膏,抱拳道:“老爺子盛意,在下拜領,我此來,只為求見雲霄公子,不敢受老所子所賜。”
雲重山搖搖頭,道:“小小年紀,怎地如此固執?”說著,突然一伸手,將司城玄曦的左腕刁住。
司城玄曦吃了一驚,幾乎本能的,右手就推了出去,雲重山右腕一翻一抖,把他右手的勁卸了,司城玄曦的動作很快,一被卸開,第二輪的攻勢已經展開,變推為掃,來卸雲重山的來勢,並攻向他面門。
雲重山略一側頭,腳下錯步,避過他的攻勢。司城玄曦一掃不中,已經變掌為拳,再度轟了出去,同時左手連用三種巧勁,想要脫離雲重山掌握。
雲重山喝一聲採,道:“拳勢剛勁,掌勢威猛,推而有倒山之力,掃而有橫破千軍之勢,果然有兩下子。別動!”
司城玄曦剛才這三招,幾乎是本能之下電光石火之間就打了出去,雖有三招,卻也不過是一個呼吸之間的事。兩個人一個出手快,一個避得快,但司城玄曦的左腕,仍是牢牢地在雲重山的控制之中。司城玄曦收了右手攻勢,雖然左手被制,但是他知道這位老爺子並沒有什麼惡意。而他剛才的攻勢雖然剛猛勁力,其意也不在傷人,只在自救。
這時,三招一過,沒有效果,他已經知道面前這位看起來清瘦的老人,原來還有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想起雲家遍佈天下的商號,他心中震悚,這樣一位能文能武的老人,必然是一位避世的奇人。
雲重山喝了一聲叫他別動之後,手已經飛快地捋起他的左袖,指甲在他左腕包紮處一劃,那包紮的白布就像遇到利剪剪斷,又像是被利刃割斷一般,斷掉了,掉落地上,而他的手腕,竟然絲毫沒有被劃到。這份恰到好處的指甲氣勁,沒有深厚的內力和收發由心的隨意,是絕不能辦到的。
司城玄曦震悚。
而他身後的莫朗,才剛剛拔出刀來。
司城玄曦趕緊道:“退後!”
莫朗聽命收刀退回原位,這時,雲重山已經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傷口,不由輕咦,道:“勁力內重外輕,出手利落乾脆,這是你自己扎的?”
莫朗眼見得王爺的手被人制著,不知道這老頭是好心還是惡意,但是看他的眼神之中,一片疑惑之色,不由道:“老爺子,我家王爺為尋王妃,被四海幫主刁難,若不一刀兩洞,便不肯告訴王妃行蹤,王爺尋王妃之心急切,不顧我們相勸,自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