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宣臉色更是一沉,藍君義忙笑道:“公主,也許他們覺得氣悶,不在精舍中了,也許他們去了瓊玉亭,瓊玉亭離這兒不遠,咱們這就去,公主這邊請!”
司城敏才十四歲,從小受寵,並沒想到有什麼不妥,仍是奇怪地道:“這幫奴才,要是四哥不在裡面了,剛才進來,他們也不告訴本公主,要討打嗎?”廳內沒有,她一眼看到內室的門,雖然覺得這裡也不可能有,還是邊說邊往內室走。
藍君義心內氣惱,卻是無奈,他離公主原本有幾步的距離,太過阻攔不免顯得刻意,又心存僥倖,只叫得一聲:“公主……”就聽司城敏又驚又怒地道:“四哥,藍小姐,你,你們……”
藍君義暗道:“完了!”幾步走過去。
內室裡,聽到七公主第一句話時,兩人正在意…亂…情…迷中,藍君義那句話時,他們才聽見,這一聽見,不免一陣慌亂,這時正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但時間這麼短促,他們又是慌亂之中,哪裡來得及。被司城敏又驚又怒一叫,藍素琴更是嚇得衣服也掉在床上。
司城敏還是個小姑娘,這時候臉已經綻得通紅,退後好幾步,站在那裡有些發呆。
藍君義才看了一眼,趕緊背過身去,將隨後而來的藍成宣擋住了,驚惶地叫道:“父親!”
司城敏的那句話,藍君義這樣的表情,藍成宣還有什麼不明白?他臉色頓時沉了下去,連廳內的溫度也瞬間降低,顯然他心中惱怒極了。
一個藍宵露,藍府就淪為整個京城的笑話,現在,藍府又出了同樣的事,雖然其中一個貴為皇子,但是他的四女兒,卻是與殷府有過婚約的。當初藍宵露發生不幸,完全是意外,他都要她去死。而這次,明顯不是意外,是他的女兒不知羞恥,與人苟合。
他該怎麼對殷侯爺交代?一個女兒遇了意外,不能嫁去殷府;一個女兒自甘輕賤,有婚約在身卻與別的男人苟且,自然更不能嫁去殷府。
這件事傳出去,只怕他藍成宣才真是一世英名,付於流水,再也無法在人前抬起頭來。藍宵露的事情還有外因,藍素琴的事卻純是因為他家教不嚴,教女無方。
藍君義的臉色也很沉,他也是心計深沉,青年才俊,但是這樣的事情,既突然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又因涉及四皇子而變得兩難。
父親的怒氣已經到了瀕發的邊緣,礙於七公主在這裡而暫時忍著。但是,這件事四皇子做得實在太不地道,這是在藍府,他一個二十來歲的成年皇子,卻誘睡了藍府未及及笄的與人訂了婚的女兒。皇子奪臣女,皇子奪臣妻,即使他身為皇子,這也是極重的罪責。
皇家兄弟無親情,四皇子這是在故意給自己挖坑想往下跳嗎?他可是聽說這位皇子一直並不安份,甚至私養死士,府裡暗蓄殺手。若是這件事傳出去,他私德有虧,即使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攀那個高位,也會因此不再有資格,對於一個胸有大志,城府極深的人來說,他怎麼可能蠢到給自己掘坑往下跳?
但是,藍君義也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個四皇子真的和自己的四妹兩情相悅,情難自禁。
即使真是這樣,但是於禮不合,人若不能克情守禮,與畜生有什麼分別?
這時,司城文康已經穿好了衣服,剛才的慌亂不復見了,又恢復了一個皇子的矜貴和高傲,緩步走了出來。藍素琴在他身後,驚慌著,抖索著,低頭頭,萎萎縮縮地不敢抬頭看人一眼。
那天被藍宵露幾句話一挑,對只能為妾的不甘被放大,她的確也是有心,與司城文康眉來眼去不止一日兩日,但是她再大膽,終還是沒有想好具體怎麼做。
今天的機會來得突然,不在她的計算之中,而司城文康身為皇子,多了幾分大膽,沒什麼顧忌,加上他又許了她側妃之位,她想她要的不就是這個嗎,因此在半推半就之下,便順從了他。
她想過,即使七公主從大姐那兒提前回來,碧珠一定也會想辦法拖住她的,這個丫頭從小在她身邊,最是明白她的心意。再說,就算七公主遇見這件事,她也絕不好意思把這件事說出去,再說有司城文康呢,司城文康是不會讓七公主說出去的。
但她萬萬沒想到,父親和哥哥竟然會這麼快下朝了,而且,居然會出現在藍苑精舍裡。
她可以膽大妄為,可以算計,可以謀劃,所以,她成功地和殷奇志定了除去藍宵露的毒計;她大膽,所以,她以自己的身體為誘餌,讓殷奇志對她言聽計從。
但是與四皇子之間的事,實在太匆促,匆促到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樣從殷奇志那個婚約裡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