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辦!”說著她鬆開了張明望被制住的胳膊,剛才被疼痛折磨過的張明望一動也不敢動,藍宵露叫那隨從把剛才張明望丟掉的帕子撿起來,鋪在張明望面前。
張明望不解地道:“我沒有筆!”
藍宵露壞壞地一笑,撿起地上被兩隨從砸碎的某個碎碟片,在張明望右手食指上一劃。
張明望慘叫一聲,藍宵露喝道:“叫什麼叫,快寫,不然一會兒血幹了我還得再劃一下。”
被藍宵露製得死死的張明望不敢反抗,只好忍痛寫上“胡老三替我還銀三十兩,胡老三不再欠我錢!”
藍宵露看著這兩句話忍不住想笑,這不學無術的傢伙,寫個字據居然寫成這樣,不過好在意思已經明白。她道:“落上名字寫上日期,按上手印!”
張明望唯唯諾諾地一一照辦。
藍宵露把帕子收了,一腳踹在張明望屁股上,道:“好吧,本公子就不計較了。告訴你,本公子是京城來的,你要不服氣,上京城找我!”
張明望忍著痛,吸著氣,涕淚橫流地道:“不敢,不敢!”
“滾吧!”
張明望如蒙大赦,和兩隨從連滾帶爬地走了,跑到安全的距離後,他回過頭看著藍宵露,眼裡閃出怨毒的光芒,對隨從乙吩咐了一聲,就帶著隨從甲走了,隨從乙留在那裡監視著。
這動靜自然沒有瞞過藍宵露,他這是要去叫人來找場子啊,藍宵露冷笑。
第236章 施恩
在藍宵露的心裡,也一直住著一個大俠,像大鐵椎那樣快意江湖她做不了,但是跟著荊無言,扮一回大俠倒也不在話下。
這也算是狐假虎威吧,她是見過荊無言的本事的,也知道這個曠興思和他之間,有些事情避也避不掉。
開在湖州的絲綢廠,面對曠興思這樣的父母官,既然一開始沒有選擇拉攏,那就只能繼續周旋。而且,以荊無言和藍宵露的性格,是不會對一個貪婪又可惡的縣令服軟的。
荊家雖然從商,但是若要論朝中的力量,要對付曠興思,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可是曠興思未必知道,荊無言的來歷和身份。
藍宵露是無法藉助藍成宣的身份地位來做任何事的,不然,但凡與藍丞相沾點關係的,那曠興思一定削尖了腦袋只想著怎麼巴結討好,而不會來搜刮破壞。
當然,她另一個身份也了不得,燕王妃,可惜,在她的生意場上,這同樣是不能拿出來的身份。
在知道曠興思不但自己搜刮民脂民膏,還縱容惡親戚胡作非為時,藍宵露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麼能力來懲治,但是,荊無言一定有辦法。
可是,荊無言此時心中一定想著儘早趕到西啟國去,未必會管路上的閒事,所以,她才故意挑釁張明望,以她的能力,對付張明望和他身邊兩個隨從是有餘的,如果張明望找人來報復,後面的事就可以交給荊無言了。
等張明望和他的隨從離出小酒樓,藍宵露便走到胡老三夫妻面前。
胡老三看著面前的新債主,尤其是剛才親眼看到了她怎麼對付張明望,在胡老三的心中,連張明望都被他想打就打,想治就治,那自己更是他捏在手心裡的一隻小蟲子。
因此,胡老三不等她走近,已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下頭去:“公子,公子,求你寬限寬限,我一定把錢全還上,我只有一個老婆,你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啊!”
胡老三老婆更是緊緊抓住丈夫的衣襟,雖柔弱但堅定地道:“公子,我生是胡家的人,死是胡家的鬼,絕不會跟你去的!”
藍宵露的腳步生生地定住了,哭笑不得地看著面前這對對她既懼怕,又充滿懇求的夫妻。
荊無言在不遠處也看笑了。
藍宵露無奈地道:“起來,跪什麼跪,你們的骨頭軟麼?”
胡老三不明白藍宵露的意思。
藍宵露把那血字據遞給胡妻,道:“拿著。”
胡妻不明所以。
藍宵露不耐煩地塞到她手裡,一把把她拉了起來,胡妻連連後退了兩三步,她才醒悟,現在她是男裝打扮,胡妻以為她是男子,本著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所以對她頗有些敬而遠之,那血字據倒是被她拿住了。
藍宵露把剛才從張明望手中要來的一百二十多兩銀票加散碎銀子一起遞給胡老三,道:“這小酒樓你們是開不下去了,拿著這些銀子,換個地方再開吧。”
胡老三怔怔地道:“公子?”
藍宵露道:“快拿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