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經死了,可是,難保不會有別的兄弟盯著他,對付不了司城玄曦,對付他身邊的人,那是很正常的招數。
藍宵露在燕王妃的地位,沒有人會在意,但是,燕王妃的名份,卻是天下皆知。
司城玄曦未必會在乎藍宵露的生死,但是,他荊無言在乎,他絕不會容許藍宵露和他同行時,會有絲毫和損傷,當然,騎馬的磨損不算。
所以,他不會讓自己在這偏僻的小店裡泡在浴桶中享受,他更願意,因為他的保護,藍宵露可以毫無顧忌地享受著熱水澡,享受著美食,享受著縱觀天下美景的賞心目。
她的笑臉,才是他百看不厭的風景。
雖然,那也僅僅只能成為他的風景。
他仍然願意把那風景珍藏著,呵護著。
他遞給藍宵露一個瓷瓶,道:“給!”
藍宵露問道:“什麼東西?”
荊無言微微一笑,道:“破皮的地方灑上一點,生肌,清熱,睡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藍宵露看了他一眼,意識到自己在掩飾著的在荊無言心中卻是清如明鏡,雖然是因為騎馬所損,但是畢竟是隱秘的地方,不由臉上一熱。
荊無言感覺到她的尷尬,故作不知地道:“給你備用!”
藍宵露雖然有些難為情,但是卻也感受到荊無言的關切,她心中很是溫暖,接了過來,道:“謝謝!”
以前,藍君義送她和雲青婉去湖州的時候,她曾經感受到那一絲溫暖,可是卻遠沒有現在這樣深刻,那個是她的親大哥,面前這位,卻是她信任的朋友。
這時,小二幾個人已經把大浴桶和剩下的水抬走,小二還一副討好的神色:“客爺,我給你暖爐中又加了炭,保您晚上一點也不冷,一覺睡到大天亮。”
荊無言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笑了笑,遞給他一串銅錢。
小二沒料到荊無言竟然會賞這麼多,喜出望外,諂媚得都快把頭點地上了:“謝謝,謝謝客爺!”
小二走後,荊無言看著藍宵露,溫聲中透著關切,道:“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藍宵露點了點頭,衝他展顏一笑,道:“好的,你也早點休息!”
走進房中,藍宵露把門關上,把燭臺拿到旁邊的桌上,坐上床頭,脫下衣服,就著燭火的亮光,把那瓷瓶開啟,裡面是一些白色的藥粉。
她輕輕彈了一些在破皮處,一股清涼的感覺頓時在肌膚上瀰漫,只是淡淡的涼,但是,卻非常舒服,果然是好藥,藍宵露把藥粉送到鼻邊聞了聞,可惜這是製成的成品,她不知道是些什麼成份。
兩腿上灑了藥粉後,那種清涼的感覺便伴隨著她,藍宵露想起荊無言說的生肌清熱的藥用,猜到大概是消炎一類的藥物。
穿上褲子之後,藍宵露鑽進被子裡,剛才還感覺很疼痛的地方,因為藥粉的作用,舒服多了。
藍宵露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一天的風塵疲憊,能躺在軟軟的床上,蓋著有陽光氣味的被子,竟然從心底裡漫出一些幸福的味道。
藍宵露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隔壁房間,荊無言卻睡不著,他在床上盤膝坐著,讓內息在周身流轉,執行一周天之後,卻並沒有躺下,仍然保持打坐的姿勢。
一牆之隔處,是他心中的愛人,卻又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妻子,一整天,看著她明眸淺笑,看著她神采飛揚,看著她身姿靈動,看著她縱馬如飛……
他就在她的身邊,那麼近,近到可以聞到風揚起她的頭髮飄來的髮香,近到可以聽到她呼吸的聲音,感受到她心跳的頻率,但是,她卻又離他那麼遠,遠到永遠只能遠觀,卻無法擁有。
荊無言苦笑著,這一趟出行,是他期待的,又是他曾想苦辭的。是讓他甜蜜的,卻也是讓他痛苦的。
當藍宵露派人給他送信時,他以為只是護送著藍宵露回去雲隱村,他想,絲綢廠他也佔了三成份額,去看一看很有必要。其實他自己也明白,那不過是他在找一個理由說服自己,他實在無法拒絕她的呼喚。
哪怕他明知道,藍宵露對他的心思有多幹淨,有多單純。
能夠近距離地相處,也是一種幸福吧。
當她在燕王府,當她不能走出那深宅大院時,他連見也見不到她。
司城玄曦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他更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意出處於燕王府了。如果不是藍宵露中了毒,他會把這份心思一直埋藏,可是當時的情況,他心已經亂了,他只想著要藍宵露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