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感覺有更多的冷氣入骨,又有更多的冷氣透出來,那種冷氣像針一樣,刺著她的面板,刺著她的骨髓,還是大面積地刺。
她咬咬牙,可是卻咬不住,牙齒開始咯咯打戰,不行,不能這樣,這響聲傳到他耳朵裡,豈不是要被他恥笑?想到這裡,藍宵露緊緊地咬住唇,堅決不讓自己發出兩牙相撞的聲音。
她既要扛住寒冷,又要控制牙齒打戰,還得一步一步走到櫃子前去拿被子。她雙手揪緊了身上的被子,揪得雙手手指發白。
司城玄曦坐在那裡,剛開始只是用餘光看著藍宵露要強地自己下床,但看到後來,他卻不自覺地把目光鎖在她身上。
她的腳步幾乎是顫顫巍巍的,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耗盡全部的力氣一般,走一步要停好片刻,她的呼吸急促,似乎在忍受著什麼,緊咬著唇,唇似乎已經咬破了,她的臉頰在不住顫動。
可是,她卻沒有停,她仍然一步一步地向櫃子前而去。
司城玄曦心裡彆扭,是在生自己的氣,氣他一時失了分寸讓葉公公前來。而讓葉公公前來的原因,卻是為了給藍宵露解毒,因此,帶了幾分遷怒。
他對藍宵露的態度極其複雜,當初荊無言和他大打一架,讓他一度極是鬱悶的心情倒得到了幾分釋放。但是,隨著父皇讓他同時娶兩個女人,同樣的利益婚姻,他在心冷之餘,覺得自己很無用。
而後成親了,藍宵露新婚之夜偷肉吃的鬧劇,只讓他心裡對她更不屑而已,今天的請安,藍宵露的確是遭受的池魚之殃,他對她也心存了愧疚,要不然,也不會在失了冷靜之下叫莫朗去請葉公公。
但是,葉公公沒有說這個女人會醒。他在猝不及防之下,看到她睜開眼睛,他心裡是有些狼狽的。
他不是一個耍脾氣的人,更不屑於,但是,藍宵露給他一種極奇怪的感覺。好像她那雙眼睛一看,他就像沒穿衣服站在她面前一樣。
她的目光明明是無心的,為什麼他卻會有一種心神震顫的感覺?
當然,這不是心動的心神震顫,而是一種莫名的,奇怪的,讓他不解的,因為不解而讓他很不爽的那種震顫。
不解和未知的東西是讓人心生恐懼的,雖然他司城玄曦自認天下沒有什麼事是讓他恐懼的了,卻也在面對這種感覺的時候,不自覺地對藍宵露敵視起來。
所以,他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藍宵露艱難地走向櫃子。他既不想動手幫忙,也不願意讓莫朗放人進來幫忙。
與其說他是在折磨著藍宵露,不如說,他在強迫自己用這種方式來解除自己心中那份未知的恐慌感覺。
藍宵露當然不會明白坐在那裡一臉輕閒喝茶的司城玄曦這時候心裡浪翻雲湧。她除了感覺冷,再也感覺不到別的。這時候,她甚至已經忘了司城玄曦就在房裡。
那種鋪天蓋地的冷,讓她覺得血液都要凍結成冰了。
終於夠著櫃子了,藍宵露用力拉開,早上白沐疊好的被子正放在裡面。她的大床上,本來是放著兩床被子的啊,昨天司城玄曦沒有在她這兒過夜,她也明白司城玄曦永遠不會到她這裡過夜,就叫白沐收起來了。
她伸出手去,被子紋絲不動。
奇怪,不過一床被子,怎麼變得這麼重?
她卻不知道,被清心丸的藥性浸入身體的她,這時候毫無力氣,平時輕得很的東西,好像重了幾倍似的。
拉不動,那就用力拽。
她是仰著頭的,這一用力,用的就是全身的力量,被子拉動了,但是,被子像一座小山似的猛地砸下來。
換成平時的藍宵露,自然眼明手快身手敏捷地抱住,就像真的是小山砸下來,她也絕對能避開。
可是現在,撐著一具快要凍僵了的身體,毫無靈活可言啊。然後,她就瞪大眼睛,看著那被子就那麼砸下來,砸下來。
然後,她就被砸倒在地上了。
這一倒在地上,她竟然爬不起來,又急又累又疼,饒是她這麼堅韌的性子,能在賊人的追擊下徒手爬峭壁的堅強,卻抵不住一床被子的摧殘,她被砸暈了。
司城玄曦也呆住了。
他是一直看著藍宵露一步一步走過去的,他也看著她在拉扯那床被子,但是,他沒想到,她居然會被這床被子給砸倒砸暈。
裝的吧!他心想。
但是,好一會兒,藍宵露還是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剛才在叫冷,因為冷,所以去拿被子,但是現在,她軟軟地倒在那裡,不但這床被子沒拿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