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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的腦袋裡莫名其妙地閃出這句不著邊際的話。再次環顧四周,越看越覺得不對。

“薛正,你有沒有覺得雲裡有紅色?”

薛正抬頭看了一會,恭聲答到:“是紅色的,也許是因為雲層厚薄不一,透出了些許月光。”

也許是吧,宇文熠搖搖頭。

“龍驤將軍有令,全軍即刻向四周的山上轉移,即刻轉移,刻不容緩。”急促的馬蹄從東北角竇子勝的軍帳方向傳裡啊,傳令兵高舉令旗,遠遠便高聲呼喊,並反覆強調著這一命令的緊急性。

沉睡的兵士從睡夢中醒來,衝出營帳。

“竇子勝怎麼了?他瘋了嗎?”就算他是統帥,做出這樣重大的決定也該先向自己稟告。宇文熠正惱怒間,竇子勝已經騎著快馬飛奔到他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宇文熠怒斥。

“陛下請立刻上馬向後撤離,此時緊迫,容臣稍後再稟。”竇子勝不容分說將宇文熠扶上自己的戰馬,宇文熠看他從未有過的張惶,宇文熠再不多問,依言策馬而去。

竇子勝此時萬分悔恨,就因為自己強烈主張採用樓斐然的計策才有今日之禍,身為統帥,即使萬死也難辭其咎。

原來李來順與蘇凌分別後便依照他的話跟在了大軍後面,但越想越覺得不對,就算是竇子勝的軍令,至少也該由自己的上司傳達下來才對,怎麼會是叫皇帝陛下的男妃來做傳令官,這是其一。其二蘇凌明明瘋得厲害,怎麼忽然間什麼事都沒有了,這也著實令人生疑。

軍需押運誤了期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不執行將令也吃罪不起,李來順左右為難,他本是聰明謹慎的人,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問個清楚為是。

後軍偏將聽了李來順的描述也覺得奇怪,沉吟片刻趕去向負責後軍事務的定邊將軍羅大恆。羅大恆見到過蘇凌很多次,也知道他現在已經瘋得無藥可救,聽偏將軍的報告,便覺得有些不安,再聽到李來順和蘇凌的關係,直覺事關重大,急忙趕去求見竇子勝。

道路狹窄,又滿是車馬人流,羅大恆雖然心急,卻也走不快,見到竇子勝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羅大恆說出心中的種種疑惑,竇子勝也發現有問題,他們的進軍線路皆是按照樓斐然提供的佈防圖而定,而宇文熠和自己之所以這樣信任這幅佈防圖,則是由於宇文熠在蘇凌瘋前和瘋後兩次向他求證。蘇凌兩次提供的佈防圖完全一樣,這才打消了他們的疑慮,覺得這幅佈防圖很可信。但現在的問題是,蘇凌極有可能根本就是在裝瘋,那麼所謂的兩次求證就跟一次沒有區別,這圖的可信程度就大打折扣。現在他還叫自己的朋友不要跟上大隊,為此不惜謊言欺騙,也就是說大隊所在之處必然有危險。

竇子勝疑惑重重,但此事畢竟是猜測,為了慎重起見,他立刻派出數支人馬對周圍的環境進行進一步探查,強調較之平日的探查範圍要擴大。

一個多時辰之後,派出查探的隊伍大都返回,根據回報的情況一切正常,獨獨有一隻隊伍一直不見蹤影。

竇子勝在大帳中來回踱步,越來越不安。正當他決定將此事奏報宇文熠時,那最後一隻派出查探的隊伍回來了,卻只僅僅只餘下一個身受重傷的人而已。

那人掙扎著講述了他的遭遇。

他們這隊一直向西南方向前行,沿途倒也正常,直到他們翻過一座山峰時,發現後面居然有一片巨大的高山湖泊。那湖泊水面寬闊,夜色中不見邊際,且水很深,據估計足有數十丈。他們沿著湖岸想要返回,到了東北角直對著燕軍軍營的地方時,他們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裡不是水岸,而是一個巨大的閘門,閘門被數十處機關和無數一尺來粗的鐵鏈控制著,只要轉動那些機關,閘門便會被開啟。

正當他們打算立即回營稟告時,周圍忽然出現了大隊夏軍,同伴們都被當場殺死,他被迫跳下懸崖才倖免於難。

說完,那人便昏了過去。竇子勝卻已被震驚得無以復加。他意識到燕軍掉進了一個驚天的陷阱,一個肖浚睿和蘇凌醞釀了十多年的陷阱,這個陷阱足以將他們全部毀滅。

八十萬大軍迅速向高處撤離,但一切皆為時已晚,數丈高的浪頭夾雜著雷霆萬鈞之勢,山呼海嘯地奔湧而來。

浪頭在慘白的月色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如同大片鬼火在叫囂、扭動。

萬馬奔騰般的轟鳴掩蓋了一切絕望的慘叫,在這樣力量下,人顯得如此的脆弱和渺小,甚至連最後的聲音也不配發出。

宇文熠終於在大水來臨的前一瞬間登上了高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