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滿是血水和汗水的身體裡退出,宇文熠整整衣衫,揚長而去。
九
宇文熠第二天很晚才醒來,但覺頭痛欲裂。
昨夜的情形一幕幕在腦海中迴盪,宇文熠一邊覺得自己荒唐,一邊有剋制不住地反覆品味,竟是前所未有的蘇暢,每到銷魂之處,不覺心神盪漾,無法自已。
忽然想起蘇凌昨夜傷得不輕,不知現在如何了。想著想著,人已到了馬廄旁。
蘇凌已經起身,臉上血汙洗淨,右臂用樹枝和草繩固定著垂在身側,左手吃力地新增馬料。
昨夜的動靜實在太大,馬廄裡有很多人都被驚醒,有幾個想去看的,卻被守在馬廄外的管事擋下。人人心照不宣,卻沒有任何人敢去給蘇凌幫忙。
宇文熠皺皺眉,這樣草草包紮,只怕連右臂也會廢掉。想到這裡拂開花枝走出來:“蘇凌,給我備馬。”
蘇凌乍聽到宇文熠的聲音,身形僵了僵,並未回頭,卻忽然更加挺直了腰身。管事哈著腰跑過來:“殿下,奴才這就給您備馬。”
宇文熠睨了管事:“誰要你備馬了,我要的是他。”說著一指蘇凌:“以後我的馬就由他負責。”
管事是乖覺的人,聞言哪裡還會不明白,當下媚笑著點頭,趕緊離開。
宇文熠緩步走到蘇凌身邊,目光熾熱,毫不避諱地望著那張輪廓完美卻遍佈傷痕的側面,竟覺得順眼至極,伸手想要撫上。
蘇凌早有防備,見他手一動便厭惡地避開。
宇文熠不以為忤,輕鬆一笑:“聽到了嗎,你以後不用管這些瑣碎的雜事,專心跟著本太子,虧待不了你。”
蘇凌全不理睬,繼續忙著手中的活計。
宇文熠不禁有些沒趣,上下打量他一番,這才發現他臉色慘白,髮際有冷汗不停滴下,黑色的長褲後部也濡溼了一大片,不知是在哪裡弄了這麼一身水。
宇文熠忽地欺身而上,伸手向蘇凌摸去,行動快如閃電。蘇凌本就行動不便,加之傷勢頗重,躲閃不過,被他結結實實摸在了臀上。
難得看到蘇凌亂分寸,宇文熠一陣暢快,惡意地在那挺翹的臀上重重捏了幾下,感覺到那緊實的彈性,心中不由一蕩,伸出胳膊緊緊鉗制住了蘇凌的腰身,見蘇凌慌亂掙扎,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手。
手上一片粘稠,宇文熠低頭一看,滿手鮮血。幾乎將褲子濡溼了多半的液體原來不是水,而是蘇凌的鮮血,難怪他的臉色會全無血色。
“這是怎麼回事?”宇文熠把手舉到蘇凌面前,一臉詫異。
蘇凌已經恢復了一貫的鎮定,放下手中的草料,走到宇文熠坐騎的棚前,解下韁繩備好鞍:“殿下是要出宮還是去校場?”
蘇凌受傷極重,這番動作之後已是頭暈眼花,手臂上和那難以啟齒之處傳來的疼痛,更令他無法忍受,若不是不願再宇文熠面前示弱而強自苦撐著的話,早就倒下。
宇文熠此時大致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卻並無歉疚之情。他本生在皇家,九歲被立為太子,身邊的所有人都圍著他轉,本就是自我慣了的,覺得別人為了自己的快樂受些苦原本就天經地義,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但見蘇凌強忍痛苦忍得辛苦,當下也不在糾纏,只是道:“我要出門,你把馬送到宮門口去。”說罷拂袖而去。
蘇凌好不容易才將馬拉到宮門,渾身已全被冷汗溼透,掙扎著往回走,只覺得腿越來越軟,頭越來越重,眼前一陣陣發黑,終於倒在了地上。
臨昏過去的一瞬,他似乎看見兩名女子向他走來,接著聽見一聲驚叫,便人事不知。
醒來時窗外已經黑了下來,桌上一燈如豆。
蘇凌吃力地動了動身子,發現渾身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右臂被重新包紮,私密處也上了藥。
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半新的紗帳,棉被的感覺異常溫暖,頭下的軟枕令人如在雲端,鼻端飄來淡淡的藥香,自己竟然是躺在久違的床上。
“大人,這人醒了。”守在蘇凌身邊的小太監看他睜開眼,立刻放開嗓子對著屋外喊。
一名文士模樣的人走進來坐到床沿上,拉起蘇凌的手腕細細診脈,時而皺眉,時而又舒展開來:“還好,總算是緩過來了。”
那小太監扶蘇凌坐起,端過一碗藥遞到他手中。蘇凌接過一飲而盡,那文士微微一笑:“你好好養傷,半月內臥床休息,莫要走動,百日內不能負重。”說罷轉過身對那小廝道:“藥需按時服用,過兩天我來換外傷藥。”
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