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或許會高興,可然後呢?你的感動會不會變成懷疑?你的高興會不會變為壓抑?如
果我跟你那樣說了,你真就能心平氣和的接受我的說辭?真的就能從此和我在一起?
你跟我都清楚,大多數正常人有誰會願意找一個啞巴?就連你都介意的事,我又要用什麼來向你證明我的不在乎?或者
,就算你相信我的不在乎,相信我愛你。你又能不能相信我對你的愛並不是出於對你的憐憫和同情?
我並不想繼續追逐的遊戲,但我沒得選擇。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我不能把我的思想強加在你身上。如果你不能自己想通,任憑我說什麼,也不過只是一堆不切實際
的空話;如果你沒有意願從自卑裡站起來,就算我追得有多緊,我們也不可能順利在一起。
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手指停在撥通鍵上摩挲。我只需要按下去,就能跟你說明白這一切。但我想要的不就是你的態度麼
?如果,我現在打過去,那之前做的一切又代表了什麼?真的,沉草,我只想你能告訴我,你是需要我的。
把電話放下,手捂上頭。痛苦。不是那種尖銳的刺痛,而是沉重的壓抑感。沉草是不是也這麼痛苦過?在他猜想我的所
作所為的時候,是不是也曾經掙扎過?在相信和放棄之間。
是的,我們都是凡人,誰也不是聖人,你有你的躊躇,我也有我的。在我看來,啞巴不是什麼問題,真正的問題是——
這情感到底值得不值得信賴,這情感能不能從虛幻過渡到真實。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嚇了我一跳。我迅速抬頭,拿過手機。是不是他?是不是他??!看著屏上顯示的名字,我的身子
一下子垮了下去。不是。我自嘲地笑了笑,他真的還會跟我聯絡麼?
“黑子?”
我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把桌上的藥拿過來,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怎麼了?”弓丞的聲音有些不確定的疑惑。
“沒事兒。”我開啟藥瓶,倒出幾粒藥,拿過水杯。
“我想問你休假的事兒。”
把藥混著水喝下去,我換了隻手,“大概過幾天下來,應該沒問題。有事兒?”我皺眉,有點兒不耐煩。我並不想這樣
,弓子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應該這麼對他,但我真的很不想講電話,我怕沉草會這個時候打進來。朋友關心我,而我
卻怕為此耽誤情兒,操蛋麼?
“我想問你,你休假有沒有打算去看看辛姨?”
弓子的話讓我一愣。自從老媽跟她那個華僑老公移民以後,我們已經四年沒見過面了,除了網上聊天以外。也許我是該
去看看她。但是……
“我沒想好。怎麼?”
“沒什麼。你最近狀態不太好,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去辛姨那兒呆一陣子。你們不也很久沒見了,正好散心,加上讓辛姨
好好給你小子補補身子。”弓子溫言說著。
我心裡一暖,朋友的關懷大概是人生中難得的珍貴之物。我靠上椅子,輕輕地笑:“謝謝。真的,謝謝。”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你是我好哥們兒,關心你也是必然。說句難聽的,就你這麼過日子,死家裡都沒人知道!”
“……”我只是笑,說不出任何話。我現在有種身心都很累的感覺,沒辦法像每次一樣,跟弓子瞎貧。我從來沒料想到
,沉草對我的意義達到了這樣的地步。
“你中午吃飯了麼?”
“吃了。”
“那就成。我打電話就為跟你說這個,你考慮考慮。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好好放鬆。一股氣拼了四年,是時候享受一下戰
績了。”
我輕笑:“嗯,我知道了。我考慮。”
“考慮好了告訴我。”
“好。”
掛上電話,沒有焦距的看著手機。腦袋裡突然浮現那天沉草離開酒店的樣子——落寞和失望。
他不會知道那天我在遠處看著他,也不會知道,在他走後,我曾回到那房間。在那張床上,坐著,就只是那麼坐著,直
到打掃的人來了才離開。
沉草,你知道麼。我和你一樣,我知道一個人在那間空蕩蕩的屋子裡是什麼樣的感覺。我能感受到,你所感受到的一切
。
那間屋子裡,你跟我坦白了一切。震撼,那麼強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