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猶新,就像夏曄身上那些仍舊殘留的傷痕。是兄弟麼?如果是,究竟是什麼樣的
過往會讓他們大打出手?是兄弟麼?如果是,為什麼他要在他身上留下紫紅的吻痕?可……如果不是,那他們又是什麼
?
人在剋制自己的窺私慾的時候,總是格外的痛苦。
“段黎,你今兒怎麼了?怎麼老是神遊太虛的?”
孟哲的聲音讓我回過了神兒,並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
【可能太累了,老開小差】
“我當你犯草痴呢,不過你還別說,你那位要是樂意混混娛樂圈不成問題,皮囊不錯麼。”
【有你看著錯的麼?博愛主義份子】
擠兌了孟哲一下心情大好。這傢伙不知道怎麼想的,年級一大把了,可是在他的字典中貌似就沒有“踏實”二字。
“怎麼沒有啊,大把是我看著不怎麼地的,比如你看那個,再看那個……總體來講都不怎麼樣。”
【我不看】==這一什麼人啊。
“誒,你怎麼躲這兒了?”
孟哲回頭看去的時候,孫露已經立在了他身後。
“我圖一清靜。”孟哲禮貌的起身抱了抱孫露。
“行,孟大道長。”孫露笑,露出了甜甜的酒窩,她看上去總是那麼顯小,對外宣稱25歲的她實際上年齡可能跟我差不
多,當然,這說法有些誇張,只是,她年紀指定是不小了,想也知道,跟電視圈就混了六七年,前年開始演而優則唱。
不過,誰沒點兒水分呢?
“今天很不錯啊,算是非常成功的一場演唱會了。”孟哲說著套話,應承著孫露,眼神卻似有似無的瞟著孫露身後的那
個男孩兒。
我知道,那是孟哲感興趣的型別。臉比較尖,不過恰到好處。眼睛細長,眉毛也不粗,鼻子很挺,薄唇,面板不白不黑
,該是長年打球的顏色。
“承蒙您抬舉,下張專輯還要多多關照哦~~啊,對了,給你介紹個人,於彬,我剛剛拍好的MV的男主。於彬,這是孟哲
,我簽約唱片公司的藝術總監。”
“您好,”男孩笑著伸出了手,握住了孟哲的手,“久仰大名。”
“不敢當不敢當。”孟哲的表現很紳士,可我總覺得他不願意放開人家的手……
“於彬是最近開始走紅的MODEL。”孫露坐了下來,對我點了點頭,“今天也辛苦段黎大師了。”
我頷首一笑,孫露的交際手腕永遠高明,對誰都是恭維抬舉,自己卻一點兒架子沒有。
“於彬,這是段黎,業內最出色的調音師,同期錄音也很了不得。”
【太客氣了】我寫下客套話,給孫露看。於彬要伸出來跟我相握的手僵住了。
【抱歉,我不能講話,很高興認識您】
“同喜,很高興認識您。”他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我的手。我有種感覺,這個男人跟孫露該是同類,很會攀爬的那種。
【你們聊著,我去朋友那邊,幸會,先告辭一下】
我不喜歡跟陌生人攀談,於是自然先一步脫身,孟哲知道我的個性,沒有挽留。當然,從邪惡的想法來說,我覺得孟哲
巴不得我趕緊撤退,他絕對打上那個男孩兒的主意了。
於人群中找到夏曄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喝酒。剛才明明跟一幫人玩兒的很好麼,這會兒怎麼又打蔫兒了?
可能夏曄於我就是這個樣子,我越來越不能確定他的高興與否。似乎,他習慣性的選擇笑,選擇看上去很開心。
很多年我都堅持一個理論——人,不是越接觸越熟悉,而是越接觸越陌生。到了最後,似乎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離不開一個人,可能也就是因為如此。
但,我同時又想到了另一句:不管你的床有多大、多軟、多暖和,你總還是得下床來。
唉,又莫名的開始悲觀。這悲觀情緒只能說明,我開始身陷於可能失去夏曄的恐懼中不可自拔。給我這場恐慌的,不是
別的什麼外力因素,而是夏曄本身。他越是笑著逗我,我越覺得那是他給什麼東西建立的保護色。
“應酬完了?”我拉他手腕的時候,他溫和的對我笑著。
我點了點頭。
“你臉色很差唉,是不是太累了?”
我搖頭。
“去衛生間洗洗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