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晨那張從來都緊繃著堅固倔強的臉,因為高靈被人砍得七零八碎時候,也堅強得沒有落淚的臉,此時難受地滑下了兩滴晶瑩淚珠。撐在地上的手漸漸失去了力氣,上半身癱軟地貼在地上,任憑身後發了瘋的男人對他的身體肆意玩弄。
“以後你是我連亞藍的人了。”連亞藍抱住他因為疼痛而瑟瑟發抖的赤裸身體,厚顏無恥地宣告道,“只要不讓我失望,這一輩子我都會留你在身邊。”
21
天還未亮,連亞藍就離開了高晨的公寓,一個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昨夜他一整夜都沒有合過眼,永不止息地壓住高晨年輕美好的身體蹂躪,此時此刻那具身體彷彿還蜷縮在他的懷抱裡瑟瑟地發著抖。
高晨太死撐了,已經痛成那樣,卻從頭到尾都不張口喊他停。
連亞藍抬頭,看見天橋上的早班輕軌列車呼嘯而過,在還未亮得透徹的天色中閃爍著昏黃車燈。連亞藍扔到手裡燃燒著的煙,那個白痴,原來真的喜歡他。
真是好笑,討厭同性戀的連亞藍居然被一個男人死心塌地地喜歡上了。
他緩緩邁上天橋,路過許多間還未開門的店鋪。眯起雙眼望了望天空,臉上多了笑意。
從今天起,連亞藍手上多了一顆棋子,一顆永不會背叛他的棋子。在這灰色地帶,連亞藍註定會是贏家。
他搭上輕軌,回到自己在城市另一端的高檔公寓,在轟隆隆行駛的車上摸出行動電話打給他在黑道的合作夥伴林何平,委曲求全地在電話這端賠笑道,最近有些事做得不對,望林何平見諒,今後大家合作機會良多,能賺到的還是要在一起賺,最重要是不要傷了彼此的和氣。
林何平隨意敷衍了他幾句,說到底還是要看他以後的表現。
後來,他又打了個電話給鄭方宇詢問內部調查科的情況,欣慰地發現事情已經不像先前那樣棘手。他一直知道,就算全世界拋棄他,還有個鄭方宇會為他留下。
不管他做錯了什麼事情,只要是在能力所及的範圍之內,鄭方宇都會替他擺平。
於是,連亞藍靠在車門上,露齒笑著看到東方旭日從車窗外的高聳建築群背後冉冉升起。
有了高晨,明日以及明日之後變成了希望的同義詞。
他從未這般自信過。再也不用害怕勢單力薄。
舊公寓裡赤裸著身體的高晨睜大了渙散的雙眼,躺在地上看著屋外的太陽昇起。昨夜的暴雨遠遠消逝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他赤裸的身體上全是被人玩弄後留下的痕跡。
屋子裡靜悄悄的,如死亡一般,往日,這裡總是響著連環清脆悅耳的笑聲。
連亞藍,他終於追趕到了那道地平線,然而卻迷惑這樣的追趕是否有意義。
他背轉身去,雙手掩住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選錯了。
他想起見到到高靈的最後一次,其實那一次他該如往常一樣給高靈錢,讓高靈跑路去美國。那樣的話,也許高靈就不會死無全屍。
適才。連亞藍離開的時候根本沒有半點留戀。離開前連句再見也沒說,只是抽出插在他身體裡的硬挺性器,隨意找了他的衣服穿著離去。
昨夜,和連亞藍一直性交至疲憊的身體早就拒絕接受連亞藍了,可是他的心還傻傻地堅持對連亞藍給出完全的自己。
日頭漸漸升出了地平線,到達半空。明日變成今日。
從今天起,至以後的無數個明日,高晨變成了連亞藍的人,高晨本可以有其它選擇,然而卻死心塌地地願意把自己交給連亞藍。
林宅最近新來了一個年輕司機。身材挺拔,面容英挺,寡言少語,行為做事頗為有分寸,不該說的和不該做的都拿捏適當,深討東家喜歡,不到一個月時間便升做林家的專用司機。
下午等男主人午睡結束後,管家在一旁吩咐新來的司機送男主人外出購物。
“先生喜歡你下車和他一起進店,陪他去買東西。”
“嗯。”
“如果他送你什麼東西,你收著就好了,不要推辭。”
“好。”
“對了,記得把槍放在身上,以防萬一,出了什麼事首先就要保護先生周全。”
“知道。”
管家抬眼看了看低著頭仔細聆聽的年輕司機,又叮囑了一句。“這個宅子裡誰出事都可以,但是就是蘇先生不可以。”
司機點了點頭。
管家又說,“如果他想去喧熱鬧的小市場,就不要帶他去了。林老爺不喜歡他去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