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與玫瑰(文案 連亞藍X高晨)
高晨坐在露天游泳池邊,抱緊自己的雙膝大口呼吸……
夜涼如水,心冷如冰,他抬起迷離雙眼,只看得見頭頂浩瀚夜空的閃爍寒星。
連環的離開是在一個禮拜前,
連環將想要對他說出的最後話語貼在床頭:
“槍與玫瑰的愛情永遠化不成半句動聽音符。
永遠不要幻想他可以給你任何貼心守候。”
連亞藍的臉浮現在水面,
那張容顏是思念釋放出的毒。
只想完全擁有他的溫柔。
痛苦無助的面板可否因為戀上他而停止呼吸……
疼痛不堪的神經可否因為愛上他而得到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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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can you say goodbye to someone that you can’t imagine living without。。。
………………by Norah Jones in(《My Blueberry Nights》
高晨坐在警察局太平間靠牆的座椅上,透過窗沿流瀉下的一抹蒼白陽光,默默看著斜前方的法醫官站在屍檢臺前,七拼八湊地試探著將一副人的各部位軀體連線在一起。
“這是腳……手掌在哪裡?”
“手臂……頭,頭在這邊。還有腿,腿呢……”
“高晨,把那條腿遞給我。”
高晨起身,走上前,拿起一條已然泛白浮腫的斷腿麻木地遞至法醫官手上。
“還從沒見過一具屍體零碎成這樣……”法醫官在屍檢臺上拼湊著那具男屍的身體各部位,小聲感嘆……
在替市政府的警局工作這麼多年時間裡,從未遇見受害者被人砍得這樣肢體不全。
“不管是誰下的毒手……兇手必定與死者有天大的仇恨。”
高晨站在一旁,靜靜聆聽,沈默不語。
法醫穿針引線,把針用力扎進那些殘碎的身體部位,將破碎的屍體縫合。針穿過完全淤血發腫的血肉和筋脈,悶悶地發出嚓嚓聲,突兀響在午後空曠的時空。
飄滿福爾馬林的太平間裡擺滿屍體。死亡之地,只有高晨和法醫官兩個活物還在呼吸……
“認清楚了……你確定?”
法醫官將屍體的頭提在手裡,把斷頭的臉正面朝著高晨,再次確認地問“真的是?”
高晨看著那顆泛青泛紫的人頭,睜大了的雙眼還在恐懼害怕,明顯的死不瞑目,用肯定的口吻低聲回答,“嗯,是我哥。”
法醫官重重嘆下一口氣,“那等一下去那邊門口的確認處籤認定合同。”
接著把那顆人頭重新對準屍體的頸項,拿粗大鋒利的縫合銀針穿進接近腐爛了的肌肉,勉強把人頭同身體接在一起,不讓死者身首異處,得以留得全身。
高晨最後垂眼望向那具屍體,褐色麻線穿越了屍體的全身,只為能把殘碎的各部位聯合在一起,不禁胃裡泛起一陣酸,胃氣竄上來忍不住要嘔吐,立刻快步走向洗手間去大口嘔吐。
法醫官吃下一顆放在一旁的巧克力,兀自搖頭……
三天前,高靈來到S城的警校找高晨,告訴他急需要一筆錢跑路去美國,肩膀上搭著一隻毒性劇烈的毒蛇,威脅性地朝人嘶嘶嘶地吐著紅信子……
那個時候的高靈衣衫襤褸,頭髮亂鬍子長,面色憔悴,渾身散發出難聞的菸酒味……高晨一看到就厭惡,每一次高靈的出現只是為了找他要幾張鈔票,要到即走人。
高晨一口拒絕,他知道高靈連通行護照都沒有,怎麼可能去得了美國。並且,這是高靈這個月第五次來找他要錢,他知道高靈要來的錢一直都用來去夜店找男人歡愛。
後來高靈沒有拿到錢,便纏繞著那條醜惡的毒蛇頹喪地走了,並且在小巷子裡不住地轉頭,罵罵咧咧,詛咒他不能從警校畢業。
三日後還在參加警校體能訓練的高晨便接到通知來警局的停屍房認屍。高晨完全沒有想到那一次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高靈。生命裡唯一一個至親親人就這樣消失……剩下的只有這一堆的碎手碎腳和腐爛的肌肉,泛出惡臭的氣息。
高晨撫住胸大口嘔吐,排山倒海地吐出所有胃液和吞嚥下的食物。身後的這間停屍房好像人的生活,永遠是這樣腐朽,這樣破碎……可是一顆苟延殘喘的心卻一直要掙扎著跳動。
“你還好吧……”法醫